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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仙魔殊途如何相恋(120)

作者: 琉小歌 阅读记录

温酒卿轻轻抚了抚尚未显怀的肚子,与陆殊相视而笑。

这画面暧昧而温情,两人的幻影皆留在最美好的年华,花容衬月色,柔情共蜜意,一对璧人,双双入影。

难怪有人称陆殊与温酒卿为魔门双煞。

按说陆殊继承了令雪楼的魇门阙,温酒卿算起来乃是陆殊座下仆婢,尊卑有别,然而二人却能并称,原是私下有这等情谊。

眼前这幻景,童殊不陌生,是曾经实实在在的场景。不知温酒卿花了多少精力才保这一段幻影五十年不散。

童殊看得入神,而旁边的辛五却面色冰冷,眉峰聚起。

似是想起什么,眼底隐约现出一丝痛色。

作者有话要说:温酒卿的孩子不是陆殊的。

身体原因,下次更新得等到周四或周五了。

第42章 阙惊

高座之上“陆殊”与“温酒卿”正你侬我侬, 忽然一道白光闪起——这是有人闯魇门阙的警兆。

“陆殊”与“温酒卿”同时一顿,瞥了过来。

画面定格在那两双凌厉的眼, 幻影戛然而止。

“陆殊”的身影原地消散, 而温酒卿的身影却没有散。

那个“温酒卿”不是幻影,竟是本尊!

童殊刹时怔住了,张口讷讷,心中惊愕——这个还十分年轻, 甚至比当年还要年轻的温酒卿竟是真人, 竟然几十年不变,停留在了最好的年华?

论理不可能, 温酒卿经历了产后大亏, 就算魔功再造,身体也很难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了。

就算容貌有术法修饰,但气血难以重塑,风霜也掩藏不了,正常而言, 不可能这般年轻。

在温酒卿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思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一位年轻的侍女惊慌地跑进大殿, 她面色惊骇如白纸, 扑倒在地大喊:“娘娘, 不好了!”

温酒卿被这一叫,目露寒光道:“你还有没有规矩?”

她声音不大,却叫那侍女本已惊惧的身体抖得愈发严重, 侍女努力定了定神,声音还是掩饰不住的惊慌道:“娘娘,南魔来了!”

温酒卿闻言,目光微闪,面上却无惧色,她缓缓坐直了,慵懒地理了理裙角道:“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他来做什么?”

侍女道:“说……说是……”大约那话实在大逆不道,她哽了又哽,不敢说。

温酒卿诮笑一声:“他说要入主魇门阙?”

侍女点头如捣蒜道:“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温酒卿却没有答她,而是拢了拢鬓角,淡淡道:“你一路便是这般慌慌张张跑进来的?”

侍女惊惧地快速地看了一眼温酒卿,垂眸支吾道:“……是。”

温酒卿道:“此等小事,值得你把魇门阙的规矩吓忘了?你这番动静是想告诉旁人什么?”

侍女闻言,想到什么,浑身一僵,脸色刷的苍白迅速变得死青,她浑身抖如筛糠,已经不止是害怕了,而是极端恐惧着什么,她抱着一线期望破碎地求饶:“娘娘……我,我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温酒卿却浑似未听,她缓缓地站起身,也不看那侍女,漠然地看了一眼高处某个点道:“你随我多年,我不动手。”

那侍女闻言,瘫坐在地,脸色从紫青到通红,再到毫无血色的白。

她目光复杂地深望着温酒卿,温酒卿并不看她,倒也不赶她。

半晌,她朝着温酒卿的位置拜了拜,抬头看了一眼温酒卿方才所看之处。

那一眼的神色甚是怪异,像是极渴望极惋惜,又像是得了解脱,最后竟勾出一缕古怪的笑意,而后她猛地起身。

童殊眉头一紧,心道不好,正要出声阻止,但他用了敛息术,一张口没出声,便已错过时机,那侍女径直地往外冲出,随着一声尖利的凄叫,竟是从重楼高阙之上跳了下去。

童殊一震,说不出话来。

那边温酒卿听到落地之声,肩膀微微僵了僵,而后似漫不经心地翻着手指,目光在艳红的指甲上停了停,才对黑暗中的魔卫交代:“敛尸,安葬。”

魔卫应道:“遵命。”

温酒卿又抬头看了一眼高处的某个物事,缓步迈出大殿,站到高高的阙楼台上。

之前温酒卿和侍女看的是同一物事——一把挂在柱子上的琵琶。

那把琵琶通体乌黑,血色劲弦,弦有五条,是一把五弦琵琶。琴身上有繁杂的符纹层层叠叠,如同层云,沉沉浮浮,直接九霄。这是上邪琵琶的样式。

相较那些个赝品,这把上邪琵琶品相极佳,真假更是难辨。

童殊却不用看都知道,这把仍不是真上邪,不过这件赝品工艺精妙,足以以假乱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