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调酒师(148)

“为什么不把他扔后备箱锁起来？！为什么要留他在车后座？”

“那不是需要他指纹解锁手机吗。唉，谁知道他醒得那么快呢，人跟人不一样，您看您抓的这三个就睡得跟小猪仔一样沉啊。那警察跟阿畅打起来之后，我怕引起路上其他司机注意，赶紧开到一条没有监控的小路上停车，准备把他绑起来锁进后备箱。谁知一开车门，他竟然冲了出去。”

“他刚中了迷药，能跑多快？这你们也抓不住？！”

“他跌跌撞撞跑得倒是不快，可是他没跑几步正好踩在一个没盖好的井盖上，掉进下水道了。”阿东道，“时间紧迫，我们想捞也捞不上来，只好作罢。不过好在我和阿畅全程都戴着口罩，加上车子是偷的，那警察什么线索也抓不住。”

姜立辉气得直跺脚，但因于事无补，只得于是摆了摆手命令阿东退下：“你赶紧滚回甲板上探风去。这里由我来处理。”

阿东离开之后，姜立辉歪嘴一笑扬起了下巴，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白卉。

白卉的体力恢复了七成，她得知遇杉脱离虎口，心里松了口气。白卉抬起头疑惑地盯着姜立辉，觉得他跟姜志达十分相像，除了眼睛相差甚远。姜志达跟杀害母亲的凶手都是三角眼，但姜立辉确是双眼皮桃花眼。

“姜二叔，你绑我们来做什么？”郭越腾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姜立辉。

白卉听闻郭越腾称呼男子‘姜二叔’，想起之前他叫姜志达‘姜大叔’，便猜测这两人应该是兄弟关系。

“越腾，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非跟这个扫把星走那么近。本来我只想灭掉白卉和那个警察，你和你旁边这女的非要往枪口上凑。” 姜立辉道，“白卉，二十三年前你逃过一劫，今天还是落到了我手里，这就是命啊。”

白卉打了个冷颤，眯着眼道：“你的样子怎么变了？你的眼睛......”

“早些年睫毛长了倒刺，去医院拉了个双眼皮。”姜立辉冷笑道，难掩语气之中的得意。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

“嘿嘿，当然是程雪梅告诉我的，她还从我这儿拿了三万块作为报酬呢。她给你指了条歪路，让你去信仁教堂找我哥，然后她转脸就来给我通风报信。我和程雪梅二十多年的交情，她哪儿舍得把我卖了呢？”

说罢姜立辉走到郭越腾跟前，帮他解开了捆住手脚的麻绳。郭越腾本来身体就比较瘦弱，加之药劲还没完全过去，他被松绑后依然瘫坐在地上。

“越腾，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杀了你我于心不忍，放了你吧我又得遭殃。”姜立辉的语气不容置喙，“你要是想活下去，就得跟我在一条船上。接下来，按我说的做。”

“你想让我干什么？”郭越腾卷缩着身子，惊恐地问。

姜立辉的双眼发出阴冷的光，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扔到郭越腾脚边。

郭越腾哆嗦着盯着匕首，然后转头望向身旁的孟梦，两人对视了足足半分钟。孟梦冲郭越腾眨了眨眼，随后郭越腾咬住嘴唇，驯服地答应道：“姜二叔，只要你肯放过我，你说啥我都听你的。”

遇杉跌入井盖之后，躲在下水道里，竖起耳朵聆听地面上的动静。他听见两个笨绑匪在一阵互相责骂后驾车离去。过了大约一刻钟，一位母亲带着女儿嬉笑着路过井盖边。

遇杉跳到井口之下的阀门上，因为他身高腿长，半个脑袋可以露在地面上。他奋力朝那对母女挥了挥手，成功地吸引了她们诧异的目光。

母女二人帮遇杉拨打了报警电话，二十分钟后遇杉被警车送到市局刑侦大队。很快，遇杉觉察白卉和孟梦已经失联，警员帮他查到他手机最后的通讯记录，竟然是歹徒冒充他发短信给白卉。

遇杉心急如焚地派人去调信仁教会周边的监控。然而信仁教会于老城区，监控覆盖不足，盲区甚多。即便技术科调取了所有路面监控，依然没有发现可疑身影。

遇杉将整个绑架经过告诉乔凝和王法医，并指出姜立辉的重大嫌疑。

“董婉儿的确少了一小撮头发，不留意还真察觉不出来。如果拆迁家属的儿子所说属实，那姜立辉确实可疑。”王法医将打印出来的董婉儿照片交给遇杉和乔凝过目。

乔凝查到了姜立辉的档案，发现他父母虽然已经过世，却还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哥哥姜志达。

“原来姜立辉谎称自己去 F 市辟谷只是虚晃一枪，他本人并没有离开 S 市。”遇杉攥紧拳头，愤恨地说，“他绑架我算是情理之中，可是为什么要对白卉下手？等等，姜志达和姜立辉是一对兄弟，难道……难道姜立辉才是当年杀害白卉妈妈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