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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杨梅(23)

作者: 刀知道 阅读记录

周槐关上灯,为张庭深点燃了蜡烛。

蓝色焰光跳跃在夏夜燥热的风里,又转瞬消失在张庭深带着杉木香气的吐息中。

他从不屑于吹蜡烛许愿这种女孩子们表现天真的做作把戏,这一次却难得怀了想要愿望成真的虔敬的心。

灯光再度亮起,熔点极低的蛋糕蜡烛淌下一行红色的泪。

张庭深切了一块蛋糕递给周槐,钝重刀锋划过水果表皮,白色奶油上泛滥着紫红汁液。

周槐拿着勺子,小口小口的认真吃。唇边沾了一点奶油和蛋糕屑,又被粉润舌尖卷回口中。

那截舌芯又红又细,像缠绕着诱惑人的蛇信,晃得张庭深眼角发烫。

他回忆起第一次教周槐口交。

强壮而洁白的男人跪在他腿间,顺从地张开润亮潮湿的嘴唇,裹住阴茎,舔食蜜浆一样吃他的鸡巴。

性欲浓郁的回忆在周槐撞过来的目光中戛然停止。

“张庭深,你等一等,我想送你礼物。”周槐看着他,缓慢认真的说。

然后,他拿着花剪走进洒落霜白月色的院子里,珍重地剪断一支半开的月季。花枝上的锐刺扎破了他的手指,苍白指尖溢出一滴细小血珠。

周槐想到里尔克,那个因为被玫瑰刺伤而死的诗人。

一场浪漫至极的谋杀,死者将深爱的杀手写在了墓志铭上。

周槐觉得自己无法拥有这样诗性的死亡,他沉默的含住指尖,吮去腥味的血浆。

别在青年的衣领上的白色花朵忠诚纯洁,然而,却会在明天枯萎。

他为张庭深,杀死了一朵花……

张庭深无法理解这种心怀罪恶的浪漫,在他的世界里,绅士襟上的花朵是没有生命的装饰品。

“要吗?”周槐展平青年挺括的襟口,抬起眼睛。

他的目光很热,有种无法压抑的渴望与躁动,想借爱欲体会死亡。

“张庭深,你要肏我吗?”周槐闭着眼睛去吻张庭深的嘴唇,他不敢看他,他害怕自己会哭。

吻是性交前的唤起,是做爱的伪装,是最为安全的恋爱表象。

衣服很快被剥掉,昂贵的定制西装和软薄的棉T恤一起扔到灰色地面上。

他们接吻,隔着内裤相互抚摸,掌心上,淫液濡湿滚烫。

张庭深将周槐压在床上,吃他带着奶油味道的甜软嘴唇,代替自己融化了的生日蛋糕。

“周槐,我不想要花,你把自己送给我好吗?”

周槐没有回答,他捧住张庭深的脸,笑了一下。

他想,我早就把自己送给你了。你不想要的月季花,是我仅有的最珍贵的东西。为什么总要这么贪得无厌?张庭深,我没有别的可以给你了。

这是周槐说不出口的话,是他血淋淋的一颗心脏。

此时此刻,经年的爱情幻觉终于有了一具残酷肉身。周槐抱着张庭深,温柔地握住他的阴茎,送进自己潮湿滥涌的身体。

“都给你。”周槐笑着,献祭一样。

最虔诚的信徒,会用烈火熔炼灵魂,来为神明铸塑金身。

周槐固执的将这次性交当成做爱,假装侵犯是爱情,欲望是真心,接吻是告白。

窗外夜空透亮,摇拥星河模糊了他充满谎言的内心。

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对自己真诚,既然幻象美丽,那就一直美丽下去吧。

第33章

周槐坐在张庭深身上,赤红滚烫的性器深深楔入奶白柔软的身体。

肏得烂熟的阴道仿佛到了汛期,淫液横流乱涌,在浅灰床单上留下斑斑秽迹。

周槐觉得好饿,上下起伏着,用腿间漂亮的女性器官吞食张庭深的性器。软白阴唇一下下降落在黑硬的耻毛上,摩擦浪肉,痒得空虚下流。

溶溶月色落在周槐腻白的皮肤上,像是玉像鎏金,不可亵渎的秽乱淫荡。

张庭深捏住他的腰窝,自下而上地动,动得太狠,换来周槐一声声冶艳的颤鸣。他的眼睛湿了,眼梢眼尾缀满胭脂春情,月亮仿若淫药,从皮肤灌入身体,催使一只美丽雌兽被迫进入发情期。

周槐被情欲折磨着,欲生欲死,在性交中体味死亡的快意。墙外的院子里,白色月季安静盛放,同样壮烈的迎接枯萎与凋零。

张庭深坐起来,将周槐牢牢圈在怀中。寻到他的嘴唇,伸出舌尖细细描摹。忽然,温柔唇舌又变成了残暴性器,凶猛地捣入口腔,抵着上颚,要人性命的来回扫荡。

周槐低低细细的喘,像被猎枪打中的驯良动物,逃都不敢,只能张着无辜潋滟的眼,哀哀望着猎人,祈求恻隐,祈求拯救。

深吻濡湿嘴唇,润亮津液不断从口中垂落。张庭深放过周槐甜滑的软舌,咬咬唇珠,湿漉漉的低声夸他:“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