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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人天涯(6)

外面的世界,她都是从书中知道的。

燕孤鸣是她主动结交的一个人,他浑身是血奋力求生的样子让她伸出了援手。

“趣味的人。”

风天涯的小手贴在燕孤鸣的脸颊上,黑白分明。

“书上说,浪人皆是无视法规的亡命之徒,你是么。”

她轻轻地捋了捋燕孤鸣的头发,男人的头发里还有干涸的血块,将本就毛躁的发丝凝在一起,梳理不开。

燕孤鸣自然无话。

风天涯又摸了摸他的胡子,刚刚生出来没有多少,硬硬的胡渣。

“好扎手。”

一阵风吹进,风天涯抬首,这才发现刚刚进来的时候门没有关上。

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

冷冷的风呜呜的吹着,带着云层中的水汽扑面而来。

风天涯又看了看怀中的人,只觉得这样的夜,与这样的人,刚刚相配。

第二天,燕孤鸣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风天涯坐在桌前吃东西,红红的果子被她咬得嘎嘣响。

“你醒了?”

燕孤鸣头疼难耐,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风天涯指了指木柜。

“上面有水盆和手巾,自己去洗吧。”

燕孤鸣下c黄。

他每一个动作都很慢,高大的身躯晃晃悠悠。

木柜上有个水盆,手巾就搭在水盆边缘。

燕孤鸣低头咬住手巾,扔进水里,左手伸进去随意涮了涮,然后用手腕挑起手巾擦了擦脸。水冰冷无比,却也提神。

燕孤鸣坐到桌子边。

风天涯道:“手。”

燕孤鸣抬眼。

“手,难道你还要问哪只手么。”

燕孤鸣不语,将左手伸出去。

风天涯将他手心朝上,又看了看断筋处的伤口。

“下手之人很果断,这筋脉断得很彻底。我能为你接筋,但是手的功用肯定不如从前了。”

燕孤鸣低沉道:“只要能动就行。”

风天涯道:“怎样,你还想握剑么,不可能了。”

“……”

风天涯道:“我同你讲实话,这手与断掉差不多,以后最多可以拿些轻巧物品,想提兵器是绝不可能的。”

燕孤鸣面色深沉。

“只要能动就行。”

风天涯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放弃。

“蠢燕,我救了你就不会骗你。这手握不了剑了,放弃吧。”

燕孤鸣自语:“放弃……”

风天涯道:“我不知道你惹到怎样的仇家,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找人家。”

燕孤鸣:“没有放弃,放弃便是死。”

“……”

从他嘴里说出的死亡太过随意,也太过真实,让风天涯无从反驳。

风天涯取来药膏,剜出一些抹在燕孤鸣的手腕上。

“断筋再续需要时间,你别急,平日也不要太多活动。”

“嗯。”

“肩膀上的伤怎样了。”

燕孤鸣:“无碍。”

风天涯拿起一个果子。

“来,吃东西。”

燕孤鸣张开嘴。

风天涯又一次喂他,轻车熟路。

再往后几天,燕孤鸣的伤势逐渐稳定,伤口也开始愈合,能自己下c黄走路。风天涯将打扫的工作交给他,自己天天躺在屋顶上晒太阳。

燕孤鸣没有再同风天涯提下山的事。

一日,燕孤鸣手腕按着抹布擦桌子,风天涯坐在一边支着头看他。

“蠢燕,你既是浪人,那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

燕孤鸣手上动作一顿。

“是。”

“同我讲讲趣味的事。”

燕孤鸣:“什么是趣味的事。”

风天涯:“就是你觉得有趣的事情。”

“……”

高大的男人沉默了。

“哎呦,算了。”风天涯道,“说说外面有什么大事吧。”

燕孤鸣:“中原与番疆交战,应算大事。”

“哦?外面在打仗?”

燕孤鸣:“还没正式交兵,不过是早晚的事。”

风天涯道:“我看书上说,番疆人好勇斗狠,很善战。”

燕孤鸣:“是,番疆地理恶劣,人民穷凶极恶,好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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