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了这句话，就站直了身体，走向了自己的工位。
沈于归看着她，无言以对。
一个研究生毕业的计算机人才，宁可去别的公司做前台，也不愿意留在这里了……南窗科技，到底是有多失败！
她又扭头，看向了杜若飞。
他坐在椅子上，这会儿倒是没有打游戏，一双眼睛正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面色上似乎多了几分忧愁。
技术部的气氛，僵持下来。
有人叹了口气，“好羡慕小王。”
小王，就是刚刚离职的那个人。
这话一出，众人皆都沉默。
沈于归绷住了下巴，攥紧了拳头，她开了口：“我们公司的技术部，不会永远是这样的！”
她斗志昂然，可是那些人却只是扭头看了她一眼，就又低头开始打游戏，争取多上几颗星星，少干点活。
沈于归知道，他们暂时不会相信她。
而现在，她也终于理解了这群人为什么玩游戏。
因为，太无助和看不到希望。
只能沉溺在游戏中，躲避现实。
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沈于归垂下了头。
这群人如此消沉，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公司里有个费小龟——世界上最先进、最牛逼的人工智能。
可偏偏，她不能告诉他们。
沈于归心情郁郁，但还是按照原子说的那样，将工作分成了七天的部分。
至少，杜若飞这件事儿做的很对。
技术部不能没有人，让上面的人知道的话，肯定要裁员了。
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六点整，她的手机亮起来，费南城发来的微小信息：【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沈于归在看到这条信息后，抑郁的心情终于缓解，眉眼也弯了起来。
第569章 他肯定知道费小龟的下落！（3）
技术部的人员，没有离开，做出加班的样子，可其实依旧在打游戏。
真正做事的沈于归，反而站起来，她看了一眼杜若飞，见他还在低头玩手机，也没打招呼，就这么拎了包，下了楼。
进入电梯时，刚好碰到了下班的赵怀生。
沈于归想到今天辞职的小王给杜若飞说的话，他明明可以离开南窗科技，可为什么不走？
于是询问赵怀生：“赵叔，那个杜若飞，是怎么回事儿呀？”
听到这话，赵怀生叹了口气，“他呀，是被我骗进来的。”
沈于归：？？
电梯到了一层，赵怀生对她开了口：“借一步说话。”
沈于归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到了旁边没人的角落里，赵怀生开了口：“说起来，这是八年前的事儿了，八年前，杜若飞刚大学毕业，当时他可是他们那一届的传奇人物，后来被我骗进了公司。”
赵怀生有些得意，“技术部当时的总监心思不正，是白竹的人，我让杜若飞进来以后，跟他斗，并且承诺杜若飞，将他斗垮了，可以将于老的技术交给他，他这才心动过来的，而且因为于老的研究涉及到公司机密，我跟他签订了十年合约。也就是说，这十年，他不能跳槽，否则要赔付我很大的违约金……”
沈于归蹙起了眉头：“然后呢？”
赵怀生叹了口气，“然后，他不负所望，将白竹的人赶走了，自己带领了技术部。再然后，我把公司最高级别的服务器账号密码给了他，可是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发现于老当年到底在干什么……就这么颓废下来。”
他说到这里，有些感叹的开了口：“杜若飞这个人，很不错。其实我知道，前几年有很多公司来挖他，并且愿意承担违约金，一开口就是一套房，一辆好车，年薪百万，杜若飞都没有去……他现在还是租住的房子，听说上一个女朋友，也因为他太穷，而跟他分手了，可就算这样，他还是遵守了当年的约定。只是，或许是我骗了他吧，他跟我并不亲近，不算是自己人。”
沈于归：……
看杜若飞那一副淡漠的样子，不像是讲义气的。
他这样子，反而让她感觉，他留在公司里，另有所图。
沈于归蹙起眉头，“好，我知道了。”
她说完，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听到赵怀生开了口：“只剩下两年了。”
两年……是呀，杜若飞跟公司里签约了十年，现在只剩下两年了。
出了公司大楼，沈于归就看到费南城的车子，静静停在路边一个角落里，她快走两步，赶了过去。
上了车，她先夸张的给了费南城一个拥抱，然后喊了一声：“城城，我想死你了！”
司机范繁：？？？
沈小姐，不要这么肉麻好不好！
可偏偏，自家boss一点也不觉得肉麻，似乎还挺享受，他“嗯”了一声，还认真的询问：“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