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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小飞天儿(451)+番外

军法有令:擅阅者,斩!

把信折好放入腰带暗格,水清浅继续花了点时间完成自己的讲解,然后点了手下的五十精兵,直接杀去御史台。上次大朝会,水清浅揪住一个御史贴身吊打,最后只顺手敲整个御史台一闷棍,他真是太客气了。给脸不要脸!

御史台衙门。

咣一声巨响,大门被粗暴踹开,如狼似虎的五十精兵如水银泻地,从门口一路铺到衙门正堂,中途有不明真相被吓退贴壁的小虾米,也有仗着自己一身绿皮跳脚叫嚣的小官吏,这种人直接被三拳打翻在地,按在地上,堵住嘴,水清浅手下的兵,没有半点留手,管你几品官什么出身,不到十息之间,整个御史台衙门,从大门口到正院,到正堂,全都把得严严实实,水泼不进。

水清浅挎着佩剑,此刻才慢悠悠的跨门而入,一步一晃,诡异的揉和了吊儿郎当的兵痞气息和豪门公子的贵气稳当,最终迈进办公大堂,站定,满场鸦雀无声——秀才遇见兵,不是打嘴炮能赢的,这是实力差别。当兵的从来只听上官命令,根本不会卖任何‘大人’的面子,所以,不跟大头兵浪费唇舌,这是全体文官默认的习俗。

“我知道我又被告状了,别误会,我不是来道歉的。”水清浅如此开场。

“今天,我以枢密院参谋司六品都军侯的身份,来你们御史台进行官方质询,是哪一个,说我十月十一日无令出城?”眼神,挨个刷过那群让所有官员都头疼不已的各级御史。他这话问的多余,弹劾折子都有署名,所以水清浅也不是等他们自招。

御史中丞被手下笔书小吏火急火燎从后堂请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治下的某从六品绿皮监察御史被两位大头兵毫无尊严的从人堆里薅出来,连推带搡的押解到大堂中央一位如玉如松的白衣小将面前。

“水清浅!”御史中丞一看就怒了,这这简直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请中丞大人称呼我为军侯。”水清浅紧盯着眼前这小绿□□,只微微侧头轻描淡写的回应了御史中丞大人的话。

御史中丞险些气个倒仰,论资历,他跟石恪是同年进士,论年龄他比石恪还大几岁,这这小子就敢如此轻慢……中丞大人扶着胸口狠狠的喘了一会儿,遇到这混不吝的,管不了了,可管不了了。直接找家长,必须去官家那狠狠告上一状,那天大朝会上的威风还没逞够吗?居然还打上御史台衙门来了。

水清浅可顾不上什么尸位素餐的家伙,他在打量眼前的执笔的绿皮小御史,不善的眼神剐了一圈又一圈,压着对方气势一点点消磨,然后突然化气势为眼刀猛地扎过去,“你一个从六品监察御史是如何知道的我有没有军令的?”

“不,不知道……”对方被吓一跳,下意识的否认。

“不知道?”水清浅先声夺人,啼笑皆非的回头找人,“中丞大人,你们御史台不会连风闻奏事的遮羞布都不要了吧?直接造谣,中伤朝廷命官……”

“不不不,”那监察御史反应过来飞快改口,“你你你在御街上纵马狂奔,沿路冲撞多辆车驾,而且从城东府邸直奔北城门,你没有军令……”

“放肆!军情诸事,你以什么身份做质疑?”水清浅强硬打断对方,开大气场,“御道的设计用途之初便是军用。官家仁厚才允许无碍军情的情况下,批准一定级别官员可以借道上路。我是军部枢密院的都军侯,我在御街上策马,何时,何地,跟何人谁冲撞,御史台是该质疑我,还是该追究御道上闲杂人等延误军机!”

“但这些事,我都可以押后再问,甚至不予追究,”水清浅面色一缓,却把森森冷意埋在接下来的时候问话里,“我现在只问,你是如何得知,我有没有军令在身的?”

监察御史小虾米哪里会知道!?本来就是顺嘴一编。

按着潜规则,御史台弹劾,就是揪着某人一个错处往死里掐,当然不是所有罪名都禁得起推敲,很多时候,一摞摞的罪名就是顺势赶着往上加码罢了,加重事态,才能引人关注。怼军方也不是没怼过,军方看似不好惹,但嘴皮子溜的没几个,吵嘴架怎么能掐过专业嘴炮人士?可惜,眼下碰到了一个不安套路出牌的。水清浅当时有没有军令在身,御史就是在弹章里顺手一写,随便猜的,他们主要是想攻击水清浅纵马飞奔伤人什么的,败坏一个人的品质操守,可比攻击他一时对错具有更有长久的效用。

但跟水清浅玩套路,尤其他还有正式的军方身份加持,一不留神就被水清浅揪住一处漏洞反过来死磕套路,场面顿时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