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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手记(94)+番外

沐容便捡起了一个好习惯:写日记。

个人**要保护好,这年头买不着带锁的日记本——其实那种锁也就是自己让自己安心用的。沐容知道在宫里得当心点,尤其是她那日记写得死没正经,想到哪写到哪,跟微博似的,当然不能让人看。

于是本子是普通的本子,沐容寻了个漂亮的盒子。做工精致的黑漆木盒,上面绘着工笔茉莉花。几个花枝栩栩如生,花瓣上坠着露珠,让沐容怎么看怎么喜欢。啧啧……国粹真不是吹的。

语言学习都得常用常练。“听”“说”如此,“读”“写”同样,自从开始写日记之后,沐容的“繁体字运用技能”又提高了一个段位。待得夏天到了末梢的时候,她的字……虽然还是说不上好看,但也起码可以不受人鄙视了。

六月末,天气渐凉,起驾回锦都。

行了不过两个时辰,有信使赶上来,递了两封信进天子御驾。皇帝接了一瞧,是靳倾来的信。一封是流畅的靳倾文,另一封的信封上则是歪歪扭扭的汉字:沐容亲见启文……

贺兰世渊皱着眉头辨别了半天才看明白,是“沐容亲启”,这娜尔写左右结构的字分得太开了吧……

遂将信交给她:“娜尔给你的。”

沐容接过来一瞧,心里就暗慡:我的字比她好看了哦呵呵呵呵……

不对,我是中国人……

而且她才十二岁……

这好像不值得炫耀……

皇帝又把另一封递了过来:“这个译出来。”

沐容就先尽职尽责地把另一封信译给皇帝听了,是契木的来信,说了一下已安全到了靳倾、又表达了一下对在大燕造成的种种麻烦的歉意,总之就是个假大空的公文。

也没提到沐容最好奇的事——朵哈怎么着了?

歇下来后拆了娜尔写来的那封信。能看出来娜尔还在孜孜不倦地继续学着汉语,信上满满的全是汉字,实在有不会表达的才蹦些靳倾词。丑丑的字让沐容看得费劲,但一想娜尔写起来更费劲也就耐着性子看了。

小女孩的信嘛……虽然不是契木那种假大空的公文,但也没什么正事。写了写沿途见到的奇闻趣事,又表达了一下对沐容的想念,最后倒是提了朵哈:父汗和兄长没杀她,我也不打算怪她了。原因……等我再去大燕的时候和姐姐细说。

……小小年纪挺会吊人胃口啊?你当你在说书么,为了让观众下回还来听一定要卡在一个有悬念的地方,然后潇洒地留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沐容磨牙:怪不得在现代时,追的小说经常停在一个磨人的地方没了下文……合着这是千百年来的传承啊!

罢了罢了……娜尔不弃坑就得。

于是便将那信收进了盒中和日记一起锁着,非要等到哪天再见了娜尔把信拍在她面前催她更新不可。

回到锦都的那天,天刚蒙蒙亮,随驾众人各自回房安顿,跟前自还有别人侍奉着。

这样的行程总是累人的,宫人累,皇帝和宫嫔也实在不轻松。

贺兰世渊刚要歇下,外头有人急禀:“禁军都尉府指挥同知常胥求见。”

深感疲惫不想见,但禁军都尉府的分量他知道,又是指挥同知一大早亲自来了,必定是有什么大事。

眉头蹙起又舒展开,皇帝道了声:“传吧。”

常胥入了殿,肃然一揖:“陛下安。”

皇帝点了下头,便问:“什么事?”

常胥禀道:“禁军都尉府几日前截得靳倾密信,其中所言……令臣等不敢疏忽,故急呈陛下。”

靳倾密信?

皇帝面色一黯:“呈上来。”

信交到手里,第一页是满篇的靳倾文,第二页则是禁军都尉府译出的译文。皇帝读下去,常胥不住地观察着他的神色,眼见皇帝面色一震,“啪”地一身闷响,信被拍在桌上,震得殿中再无声响。

无怪皇帝发怒,那信上说:……卿须谨慎观察大燕皇帝对靳倾动向,如有异样,速禀。

不管初衷是什么,也许只是想防患于未然而无恶意,但监视帝王这一条已经足够让皇帝震怒了。

皇帝面色沉得可怖,原本有些乏意的眉目间全是压抑的怒火:“写给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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