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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手记(80)+番外

十雨颌首一福,问沐容:“在下药后、陛下来前,这些东西可移过位么?”

“没有。”沐容摇头答说,“让掌管这些的宦官清点了一遍,却也没有拿下来,直接数的。”

“那就是了。”十雨凝起些许笑意,低眉欠身禀道,“陛下,奴婢方才进来时,注意到银色的杯子都在前头、金的都搁在后面;沐容也说那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甚至连中帐里有个人都看不见。这人却能在如此的漆黑里把毒全下在后面的杯子里,可见他一是知道银色会试出毒来、二是清楚后面那一排才是金色的杯子。若不是熟悉公主殿下这里的器物拜访习惯,必定做不到。”

这番分析比沐容方才的还细心、还在理、还让人浑身发冷。

沐容心说:好嘛……还是传说中的“熟人作案”?这要是方才由着娜尔自己把水吹凉了喝了,现在就剩收尸的份了。这“熟人”估计还一边装着悲痛一边心里乐呢吧!

☆、第38章排查

这事让沐容总结就是《邻邦公主遭人投毒险象环生,凶手心思缜密疑似熟人作案》。越脑补越想写个报道出来,还可以加一行黑字小标题:凶手尚未落网,请知情群众踊跃提供线索。

这是她穿越以来遇到的最惊悚的事,又怕又紧张又兴奋,当然脑洞小不了。

照沐容的思维,皇帝得把这事儿压着才正常,靳倾王子还在大燕呢,闹大了收不住岂不是国与国间要起争端?

皇帝的做法却是……召了契木来,前因后果来龙去脉一点都没藏着掖着地说了个明明白白。沐容在旁边一边帮着翻译一边看着契木那一变再变的神情,心里直发毛。

不会当场翻脸吧?

不会拿她这个在娜尔身边的人问罪吧?

是以当契木王子听完后一个眼风扫了过来,冷冷问她“当时你在帐内?”的时候,沐容腿上一软当场就跪了。

简直毫无气节……

瑞王始终坐在旁边听着,一直没吭声,这事也跟他没什么大关系。见契木问到了沐容,才揉着太阳穴带着些许乏意道:“该是在的,但也不怪她,算起来该是本王的不是。她没骑过马,这一天和本王出去累得够呛,回去自然是要歇一歇。”

说得平平淡淡,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从没骑过马的人若是骑上一天,必定浑身酸软、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旁边的宫人们对这番说辞更是明白:谁不知道前些日子契木王子接住在瑞王府啊?多少有点交情,瑞王这么说了,契木还能怪沐容?

贺兰世渊睇了瑞王一眼,眉目间也有些疲乏,将手从身后探到沐容腋下,一用力,半拎半扶地让她起了身,又想契木道:“倒还是她发现了那些个杯子里有毒。”

不像瑞王的话中有直截了当的开脱,皇帝只是点到即止地阐述了个实情,却明显更有些分量。契木一沉:“臣本来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当真半天没看到那人是谁么?高矮、身形,一点都没看到?”

皇帝看向沐容,沐容只能蹙着眉摇头:“确实没看到,太黑了。”

也是点背,现代时的她有二百多度的近视;穿越之后这具身子倒是不近视了,但好像有那么点夜盲……

不禁心中哀叹:上帝赐给了她黑色的眼睛,却让她在黑夜里看不到光明……

契木若有所思地默了须臾,俄而施了一礼:“拿便有劳陛下彻查,臣先告退了。”

皇帝点了点头,契木退出了帐外。沐容仍是心中惴惴,望着帐帘出神。瑞王品了口茶,眉头浅皱间也是担忧分明:“都说这娜尔是汗王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皇兄就这么跟他说了,若是传到靳倾去,不一定惹出怎样的事来。”

“身正不怕影子斜。”皇帝的笑意在面上一划即逝,“捂着不说,他从旁的途径听说了,才更易惹误会。”

瑞王面色一黯,又道:“就是不生‘误会’,若借此生事呢?”

“想生事的人你拦得住么?”皇帝淡泊地说了一句,转而一回身就是一副痞样儿,“所以想借此生事的赶紧生吧!朕奉陪!”

沐容:“……”

怎么觉得皇帝在两个模式间无接fèng切换的的状态莫名地戳萌点呢?好像连刚刚发生的投毒案带来的余惊都让她怕不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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