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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手记(34)+番外

“朕说的就不是你泅水的事!”皇帝怒吼着纠正沐容重点不对的问题,“你脱成这样干什么!眼里还有规矩吗!”

“我……”沐容腰上实在被硌得疼,用手一撑,手上的旧伤更疼。面前又是帝王的质问,只好忍着疼维持着这姿势解释,“那裙子不方便……缠了腿会死人的!”

其实当然不是这么回事——这也算个原因,但主要是想跟颖贵姬较劲。是以总有几分心虚,还愈发说得气力到位让人听不出心虚。

“住口!”皇帝眉头紧皱,只觉眼前这位女官……什么规矩礼数都不当回事,而且回回违了规矩还都能有好一番解释,一副全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的样子。

家里怎么教的?尚仪局怎么教的?

沐容身上原是搭着颖贵姬那件褙子,这么一折腾,褙子直接滑了下去,因有后背和墙夹着才没滑到地上,肩头一片玉肌就堪堪在贺兰世渊眼前摆着。

原是被她顶得来气故而没在意,现下她被他吼住了,他微缓过神来低头一看……

视线自有一避,却是避开了她的肩头却正好落在了胸口。抹胸微湿,本就隐约可见其身形;他又比她高出不少,目光一低刚好顺着……

沐容这还战战兢兢地完全回不过神来,就见皇帝突然一声干咳把她放开了,出口倒还是同样不快的语气:“先去沐浴更衣!然后来见朕!”

陛下您……这个……跳跃的思维……是怎么回事……

有点受了凉,这个时候泡个暖暖和和的热水澡是最好的——但是事后还要再去面圣、搞不好该受罚还是得受罚,沐容是完全没心思好好泡澡的。

洗干净、擦干净、穿衣服、上刑场——不对,回成舒殿。

看了看殿外,没有太多人,看来该进去的宫人都已进去了。沐容低着头不敢吭声地走进去,清晰地觉出殿中重宫人的目光依次投过来……

登时觉得无比悲壮!

一看就知道来得急,可冯敬德心说……你就算来得再急,也等头发晾干了啊?

披头散发还半湿你合适?

再让皇帝一看见你就清楚地又想起刚才那事你找死?

指指头、挥挥手,冯敬德的意思是:先去收拾妥当了!

沐容抬抬眼、看看皇帝、摇摇头:我不敢耽搁啊!

“行了。”皇帝把笔一搁,抬头一睇她,如炬的目光让她向后一退,定了定神,跪了下去:“陛下……安。”

“敢到湖里游泳,胆子比天大。”皇帝说着轻笑,“见了朕,倒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没您这么自降身份的,都说“伴君如伴虎”,您怎么能是猫呢?您是猫它大表哥……

按捺不住的习惯性吐槽,沐容心下念叨完了,俯身一拜:“陛下恕罪……”

“你会靳倾话,朕还用得上你,所以不杀你;你手上还有伤,朕也不再打你。”沐容低着头,觉得这口吻压抑极了,全然不知此时皇帝面上一抹笑意清浅,“你不是在看《汉书》么?把手头那本抄了,明天一早给朕。”

……抄《汉书》?

略新颖啊……古装片里不都是抄《女诫》什么的吗?再不然就是抄佛经啊……

想了想,手头那本《汉书》不算多厚,之前练着字,在反复地一字字写的时候也从头抄过一些练着玩……

不难,不难。

逃过一劫!全殿就清楚地觉出沐容长松了口气,伏地一拜,谢恩谢得那叫一个欢欢喜喜:“谢陛下。”

“免了。”贺兰世渊微微挑眉:跟我斗。

沐容就此退出了殿去,成舒殿重新安静了下来。冯敬德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压着声,小心翼翼地问皇帝:“陛下……这事……就过去了?”

皇帝仍执着笔,头也没抬地随口反问他:“不然呢?”

冯敬德心下多了两分肯定,察言观色素来是御前之人必备的本事,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皇帝的意思已够明显了。静了一静,冯敬德道:“陛下您……是不是对沐容……”

皇帝的笔一顿。

冯敬德便又续道:“与其这样,您不如给个名分。您说您意思这么明白,她到底还是个宫女,免不了有人找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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