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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女官手记(235)+番外

沐容照着镜子端详自己一番,认真道:“月黑风高的,披头散发地出去太吓人了……”

午夜凶铃的即视感袭面——虽然宫里没有电视和电话吧,但是有井啊!!!

想想都哆嗦,成功地吓着自己了……

又一声轻笑。贺兰世渊站在她身后一壁笑意浅淡地摇着头,一壁随意地把她的长发绾了个发髻,松松地盘在头上,用适才摘下来的簪子一扎,还很负责任地晃了一晃,确定牢固后笑而道:“回去歇着吧。”

沐容对着镜子看了看,是凑合了点,但没有对不对称的问题……强迫症患者的福音呐!

又拿了根簪子起来打算加固一下,边是比划着合适的位置边是问他:“太医怎么说?”

“嗯……”贺兰世渊沉吟了一瞬,如实道,“你被人害了。”

“……”沐容一哑,心里不快又懒得和她们置气,冷笑又问,“所以我现在中毒了?”

“……没有。”贺兰世渊道,“过敏了。”

沐容听得“哎?”了一声,迅速cha好簪子,回过身来望着他:“这什么计策?毒死我我能理解啊……过敏?那消下去就没事了啊!意义何在嘛!”

贺兰世渊沉默,努力想了一番合理的理由,遂又理所当然似的道:“喏,你过敏不是觉得痒么,忍不住了就会抓,很容易留疤。”

……打算让她留一身疤让皇帝嫌弃继而当不了皇后?

这个弯拐得略多吧……后宫斗争的有些计策真是不能理解啊!!!

细一思索,又好像……理解了点。

之前在网上看过篇文章,说古代皇帝纳后的“婚检”很是严格,从五官到是否有体味什么的都要查一遍,伤疤自然也在这检查范围内。小磕小碰在所难免,但她要是……一身的疤痕,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按这个逻辑……还是挺毒的。

撇撇嘴,沐容站起身:“爱谁谁,反正我现在还没挠过,丫失算了哼,我去睡觉!”

倍儿洒脱。

贺兰世渊颌首:“药煎好了让宫人给你送去。”

半个时辰后,沐容在院子里咆哮了:“好苦!!!”

这什么药……!!!苦得令人发指!简直“苦绝人寰”!

说起来中医也发展了这么多年,我大吃货国的医生们怎么就不能在味道上下下功夫让它好喝点呢!

求鱼香的行吗!求菠萝味的行吗!

沐容被苦得哭天抹泪,又不能不喝——对方既然是以让她留疤为目的,那么这样起来的疹子多半挠破了准留疤,她才不要让人家背地里笑!!!

而且……晚上还想睡个好觉。

咬了半天牙剁了半天脚,终于缓缓张了口,觉得后槽牙都在不配合地往回咬,可算是把碗送到了嘴边。

……一口喝掉!

累感不爱……!

冯敬德带着几个信得过的宫人,整整一天两夜不眠不休,可算以雷厉风行之势把这事查得差不多了。

涉及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从前的和沐容有旧怨的凌姬和颖贵姬都在内,此外还有……

冯敬德拿不定主意了,虽然皇帝说了直接回禀,凌姬姑且不提,那颖贵姬可是太后临去前嘱咐皇帝好好照顾的。

还是得请个旨才稳妥。

是以第三日,下了早朝,冯敬德一边随着皇帝往回走着一边低声禀着。他还未说及有谁,就听皇帝阴着一张脸说“不管是谁,不必轻饶”。

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了出口:“陛下,有颖贵姬……太后生前有嘱托……”

贺兰世渊脚下一滞,俄而冷笑出声:“母后的嘱托?这样的事,搁在什么时候都是死罪一条,朕倒要看看她还有脸见母后没有。去赐白绫三尺。”

得,颖贵姬就算交待了。冯敬德轻应了一声,又道:“臣明白了。可是……还有珍太妃。”

这位就不一样了,不管怎么说,还算个长辈。瑞王现下仍羁押着,珍太妃也算禁着足——但即便是禁足,衣食上也没亏了她,就连她病了,太医都还勉力医治着,皇帝也偶尔问上一问。

……赐死?罪名又不便直说,不说罪名赐死又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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