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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524)+番外

“冷的是我。”

身后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一道高瘦的身影揽他入怀。李承乾眸色极冷,声音却柔,“赤乌倒是让我苦等。”

虞玓闭了闭眼,还未答,人已经被扯进门内。

红菩提伸长脖子咬了个空:?

不多时,门内跑出来个有点熟悉的侍从,弯着腰把这位暴躁的马姑娘也给哄了进去,免得在外面落了人眼。

咻咻——

春宵帐暖,室内生香,偶有絮语闷哼,大多也在雪中无声。

红菩提不愿被拖走,就在庭院内嚼着草根,好似是曾听到些许动静,却又茫然不知为何。清润的大眼和侍从面面相觑,倒是一个懵懂。

啪嗒——

红烛渐短。

虞玓睁着眼,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帐外是透亮的,他侧身躺着,背后是炙热的温度,烫得让人有些不适。虞玓近乎耳语:“您该离开了。”他一夜未眠,又经过不少的折腾,嗓子全然沙哑,带着低沉的暧昧。

“原来赤乌是在乎的。”

李承乾凉凉开口,掌心贴合着虞玓的胸口。那突突跳动的脉搏,是一个人的生命所在。那跳跃有力的象征,也同样是人命鲜活的表象。

但是这颗心,曾经差点停过。

李承乾嘴角分明带笑,眼神却是阴沉。

虞玓慢吞吞地眨眼,似乎是感觉到冬日的凉意,整个人又往被子里缩了缩,自然也贴合着身后的怀抱缩了进去。这细微不自觉的动作又好似取悦了那人,于是下滑到腰间的胳膊又搂得紧了些。

无法掩盖的疲倦让虞玓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他本该现在就钻出被窝去,做出一副大无畏的模样来阻止李承乾的懈怠,但或许是因为这怀抱太过温暖,也或许是因为这点温存过于短暂而让人无法割舍,他蹭了蹭枕在肩膀下的胳膊,拖长着说道:“殿下说笑了,若我不在乎……”他的眼睫毛如同蝶翼般颤了颤,“昨夜就不该来此了。”

“三个月。”李承乾慢悠悠地说道,“赤乌可真是让我好等。”

虞玓沉默了少许:“那殿下又在等我给予您什么答复呢?”谜团本就不止一个,可说的太少,困惑的太多。

这本来就不该是爱侣该有的处境,又况且是他们这对近乎不曾诉诸言语的傻蛋?

“我真想把赤乌的心给挖出来,看看是否是跳动的?”李承乾漫不经心地说着,仿若这是轻柔的爱语,“不然怎会如此绝情?”

倘若他当真爱他,南安一事便不会如此决绝。

虞玓敛眉,这场对话终究会开始,但是如果是这般走向,他却是倦了。他从前不爱说话,是因为他的性子便是如此,后来依旧不爱说话,是他不想去争执与辩驳。不然他那张嘴一开,不知道是会气死多少人来?想来王家兄弟深有感触。可他从来、向来是鲜少把这般犀利的言语倾倒在亲近之人身上。

阿娘一贯教导他言语如刀,轻易不能动。

今日,就在此时此刻,他却有点不想遵守了。

虞玓语气清冷又极其乖戾地说道:“殿下若要这般,这颗心就算是掏出来,也不过是不值三两钱的东西,见它作甚?”他的话让李承乾有些诧异,一时之间失手让他脱了身从怀里钻了出来,靠在床沿去够地上的衣裳。

李承乾坐起身来,就着窗外淡淡的晨光欣赏着虞玓那光.裸背脊上斑驳的红痕,看得眼底的狠厉散去,眉眼微弯便是一望温暖的泉,“赤乌生气了?”他看着透白的衣裳一点点遮住了斑驳的背脊,眼里滑过一丝不满,伸手把欲要坐起身的人拉回来。

虞玓忍不住蹙眉,昨夜的轻狂还是留下了些许不适。

李承乾观其颜色,那动作又轻了些,唇舌贴在他的后脖颈:“为什么不说?”他的问话带着质疑,可笑容却有些开怀。

虞玓刚刚竟是在冲他发脾气。

滑天下之大稽的是,本该生气的李承乾此刻心里充盈的满是欢悦。

可有些问题还是要问的。南安的事情,还有更多,更多的事情。

“您不会答应。”虞玓顿了顿,没有隐瞒。

以身作局,以身犯险,此事若是提前被太子殿下得知,必不能成。虽然长安与南安相距千里,可虞玓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这不仅是在给刘世昌设局,同样也是在给李承乾设局,因而最初到后半,虞玓从来都没有动用过方田间他们的人手。

“刘世昌能掏出来的东西,仿若不是这世间该有的物什。”李承乾想起那些日夜频繁做的梦,“倘若他当真是异乡之客……”那被他屡屡针对的虞玓又是何人?

这后半句话,李承乾并没有说出口。

当初徐芙蓉的存在他没有追究,而如今虞玓是否是异乡之客,李承乾更不会去追根究底。左不过……答案本来就在各人心中。若要去追究这异乡之客的存在,那李承乾梦中那故事又是何解?一个又一个的隐秘藏在螺旋中,一旦追根究底,拨乱反正,让一切的故事都回到正道,那从来都没出现在梦中故事的虞玓将会如何?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