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大唐养猫手札(442)+番外

刘实再的说法,让那被称作大哥的人点头,“你是打算趁着他没精力的时候动手?可按照你这么说,虞玓并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反而是二弟有许多的疏漏被他抓着,你打算如何?”

说到这个,刘实再就头疼。

他去的速度还是太慢,库房有许多东西都被虞玓带走了。

而他总不能诉诸武力强抢过来。

或许在以前可以,但是现在有郑寿铉在盯着,这种野蛮的举止是必不会被容忍。

南安县毕竟不是什么出名的县城,这衙门里的人也不都是像虞玓和郑寿铉那种读书出身,有时候做事只凭一个蛮字。

殊不知当初郑寿铉退避三尺,又何尝没有担忧自己性命的缘由?

刘实再戾色一闪,“郑寿铉敢挺直腰板,不就是手里有个虞玓在肆意胡闹吗?那虞玓也不睁眼瞧瞧郑寿铉到底是什么货色,我不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郑寿铉就动摇了!那虞玓给他卖命做事,郑寿铉倒是还嫌弃人家太过得力!”比起害他不得不收缩手脚的虞玓,刘实再倒是真瞧不起郑寿铉。

然当务之急,自然是要除掉虞玓。

刘实再比划着脖子说道:“让他死。”

徐三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子,头颅低得更甚。他的模样与一日之前全然不同,看着刘实再的眼神也透着瑟缩畏惧,也不知到底是被刘实再做了什么。

年长男子不经意地看了眼徐三石,回头去看刘实再,“你可想好了,他毕竟是县尉,若是在这里出事……”

刘实再哈哈笑起来,摇头说道:“堂兄知道这世上‘意外’二字可有多少?自然不是直接拔刀相向……虞玓可惜就可惜在他是个心善之人,这样的人,纵然没有把柄,可他的良善,就已然是赫赫在眼的把柄。”

“你叫我们来,是有要帮忙的地方吧。”年轻郎君嬉皮笑脸地说话,丝毫不把一条人命放在眼中,“我就说当初你得随我们去泉州府,你偏生看中这偏僻的旮旯,就算能做个土皇帝能如何?这要是来个强势的有手腕的,岂不就是现在的局面?”

刘实再握着酒杯摇头,心里倒是有几分意动。

这县内虽然刘家算不上弱势,有他在也是横着走,可到底不如泉州府快活,日后……

他吃了酒。

总得除了虞玓,才能有日后。

月明星稀,微风吹拂。

虞玓浑浑噩噩地睡了两日,直到这夜才半睡半醒地有了点意识。他躺在坚硬的床板上,手里抱着被褥出了一身汗。

喉咙干渴得虞玓有点难捱,挣扎着要睁开眼,却感觉有杯口抵在他的唇边,略一用力,清润的凉水滑入喉咙,滋润着虞玓的喉咙。

他本就是渴水,迷迷糊糊中吃下了半杯。

头上的凉巾被取下重新换过,滚烫的掌心也被人硬掰开来擦拭降温。胸.前背后的冷汗被一一擦去,整个人好似又舒坦了下来。

虞玓朦胧中意识到动手的人不是徐庆。

颤动的眼睑还未睁开,就重被一只宽大的手盖住。

低沉幽凉的嗓音响起,“好生歇息。”

旋即是一句叹息,“怎这个时候,还要费劲去思忖……”手指拨开额间湿润的碎发,一个温柔的触感落下。

轻笑声起,“咸。”

翌日,初夏的焦躁还未爬升,淡薄的凉雾散去,满目绿意。

虞玓在满室阳光中醒来。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手心还握着团成团的帕子。那不复夜间的冰凉,却让虞玓知道,那不是做梦。他慢吞吞坐起身来,看着自己身上被换过的里衣,把胡乱系上的带子顺手拆开重系上,他把手里的布团子丢在床头,赤脚下了床。

不适感犹存,不过站起身来,不再和之前一样头晕。

虞玓踱步到窗前,在浓郁的春意后,庭院中已经爬满绿色迎接夏日。过早出土的幼蝉开始放开喉咙歌唱,手指擦过花瓶插着的花枝。

一滴露水滚落。

虞玓捻了捻湿润的指腹,那种连肺腑都在灼烧的热意散去了。

“郎君——”

徐庆端着盆凉水进来,原以为还在休息的虞玓已经站起身,顿时声音都有点慌乱,“您的身子还未好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下床?”他把水盆放下,正要去搀扶虞玓,嘴里还念叨着说道,“昨夜您起身了,也不叫我一声,还自己换过了衣裳,这要是吹了凉风……”

虞玓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刚刚重新打结系上的中衣带子,“昨夜,不是你给我换的中衣?”

徐庆身后窜过寒流,惊悚地说道:“郎君,是谁给您换的?”

虞玓抬手勾着带子,想起那原本凌乱的模样,忽而浅笑着摇了摇头,“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