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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407)+番外

大尾巴狠狠又抽了一下虞玓的大.腿。

不过黑色的大猫团躺下来了,如同液化的黑色滚动着。

虞玓平静地说道:“前者我不愿,后者我亦不打算。”他的手慢吞吞地试图去摸猫,猫不给,他又慢吞吞给收回来了,“我请叔祖帮了个小忙。”

兽低吼出声。

若虞玓说了,他还会拦着不成?

虞玓仿若猜到了大毛的想法,眼眸似有波光微动,摇头淡声说道:“世上的事情最怕的便是事后诸葛亮,殿下又何尝表露出愿意放手的打算?”

虞玓摇头,“您的性子,从来都不是好意与的,您喜欢赌……

“可我不喜欢。”

兽抖擞了浑身蓬松的毛发站起来,就虞玓这席地而坐的高度,他光是站着就能高过了虞玓的肩膀,足以看得出来这所谓的大了一圈,到底是大了多大的一圈。虞玓面无表情,仿佛半点都没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怒意,而是微阖了眼,“打人不打脸……”

兽磨牙。

——轰然倒下。

硕大沉重的身躯把虞玓严严实实地压在皮肉下,闷实得他近乎无法呼吸,抬手抓住的就是蓬松柔软的漆黑毛发,闷得虞玓不由得挪了挪头,这才呼吸顺畅了些。

大山公子闷闷不乐地甩了甩尾巴。

居然还敢调笑!

虞玓感觉呼吸间都充盈了毛发,觉得待会的衣裳怕是不堪入目,一边想着,一边倒是轻柔地说道:“殿下就算是生气,也原谅我罢。”

狸奴慢吞吞、慢吞吞地往下滑溜了一茬。

露出了虞玓的面容。

粗粝宽大的猫舌头恶意地舔过虞玓的耳朵,刺痛的触感让他微蹙眉,却没有摇头推开,只是抓住了粗长乱甩的尾巴。

掐住了白点点。

呲溜。

猫舌头卷走了尖牙咬出的一滴血。

半月后,将要初冬,天气显然愈发凉了。这出门都得多加件衣裳,以免冷意侵袭。只是这主簿廨暖意依旧,还未入冬就不知在厅内燃了多少炭盆,暖得如春。

刘主簿老神在在地吃茶,虽然最近有桩事情让他着恼,可到底气派还是端着的。

“东村头那块地,那家的老大送来两贯钱,倒是比老二多了些……”

“……昨日收的何生,他家里人说是愿意交钱赎人……”

“主簿,这收上来的钱……”

这来往不外乎个钱字,倒是生把严正的衙门做成了一处买卖场。

“主簿,外头来了队人马,说是要见郑明府。”有门子急急入内,欠身说道。

说来郑寿铉倒也不是真的无事可干,作为县令他还是有许多的文书处理,只是能让他经手的多是普通的明面上的东西,要紧的皆是碰不着。

刘实再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就请进来。”

门子弯腰,“那看起来,像是州司的人。”

刘实再微愣,这手里散发着袅袅香味的茶盏顿时就不香了。他停下杯盏,困惑地站起身来,先是理了理衣襟袖口,“州里的人,如何就来了?”近来可都无大事,难道是有哪处纰漏了?

他边想着边往外走,“快去告知郑明府,外头人请进来了吗?”

衙内的响动有些大,虞玓那处虽然也热闹,却还是听到了。

虞玓抬眸侧耳,不多时站起身来,对挤了一屋的典吏说道:“前头似是有事,容我去去就来。”这半月相处,总算让衙门中的典吏清楚这位虞县尉其实也算得上是个好说话的人,当然前提是做事不出差错。

然就是这般,在他冷漠起身的时候,还是少有人敢凑前,只敢眼巴巴地看着虞玓离开。

那素日冷漠冰凉的面孔,再如何,也不是能随便靠近的。

有典吏蹙眉,“我们不是为了拦着……的吗?”

就这么任由他去?

站在旁的典吏耸肩,“那你倒是拦着去?你可知道,现下丁府外面还守着人呢,可生生把刘大爷刘二爷那几个都闷在府内悄没声不敢出来。”

“其实便是出来,倒也不算大事吧?”有困惑的开口。

第二个开口的典吏幽幽地说道:“说是允了三日的时间,可那丁家的人也硬气,就是不出门。然后县尉再等了数日,恰在两日前刚派了人去,站在丁府门外大声宣告了丁府窝藏逃役之人,同犯包庇之罪。若见之,则逮之。故而现在蹲守的那几个侍从,可不是为了堵丁家的人,是为了抓呢!”

“这……虽说国法如此,可在这是……”那人瞠目,下意识比划了个刘字。

其余的摇头,谁说不是呢?

这县尉,怕是拧不过大腿的。

郑寿铉身着官袍出门相迎州司之人,只见他们轻车熟路,并不多叙话,只简单地说了他们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