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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294)+番外

“我之前只让药散下在秦怀道那小子的酒里,可没碰虞玓去!”他嘶声力竭睁大眼给自己辩解。

眼里话里都透着好汉留命!!

虞玓两手的袖子都被挽起,正站在窗边不耐地扯着衣襟,滚滚的热意在体内奔跑,他信手接过侍女递来的冰凉手帕捂在额头,低声说道:“我回来只吃了茶。”从他在郑举举那里回来,就再也没碰过酒了。

柴令武那头折腾着把那侍女重新叫来,才知道她听从吩咐后在秦怀道身旁的茶酒都下了药散,而虞玓回来后,他与秦怀道同坐一席,伺候的侍女就也给虞玓倒了茶水。

柴令武:……

虞玓把那温热的帕子丢到一旁去,冷淡地说道:“好了,与她撒气有何用?还不都是你的安排?”他转头看向那已经瑟缩发抖的女人,神色漠然,“下去。”

虞玓独自站在窗前,纵然是浑身发烫的时候,说起的话也饶是冷冽,含着终年不化的雪。柴令武听得出来虞玓是有些怒意的,只他却也懒得说些什么,淡漠垂下眸来,“等大夫出来,开些药散去五石散的药力就成了。我不如秦怀道般吃了那么多,只一点微弱的反应罢了。”

柴令武讪讪地让人离开,背着手在虞玓的面前踱步,看他那模样虽然有些不耐,可冷静镇定得比秦怀道的情况要好上许多。

只不过……柴令武翻了个白眼,若是虞玓当真这么轻描淡写,这通身的冷意怎还不要钱般地挥洒?

今日此事端得是闹剧。

若不是有虞玓出言,甭管是柴令武或是程处弼,纵然是被下药的秦怀道本身,或许都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这可谓是上流的珍品,自魏晋南北朝至今一贯得用的销魂散,便是有些奇特的效用与反应,那也不该是药散本身的问题。

柴令武嘀咕了几句,到底怂着不敢说话。

程处弼自然是相信虞玓的,不,应当说按照他的性格,现在估计还把虞玓当做是初生的稚鸟,和虞家那虞陟有得一拼。自家兄弟说的话当然是“好好好是是是”的答应了,而柴令武……不可否认,虞玓这般义正言辞说话的时候,通常都有点问题。

秦怀道已经清醒了大半,被按着催吐了半天后,再加上大夫的诊脉开药,他气若游丝地说道:“你们给我等着……”

程处弼抱臂斜看了他一眼,“这事和虞玓没关系。”

“呸,那与你俩就有关了。”秦怀道愤愤不平地一锤定音。

他现在的喉咙都肿痛得难受,说话的时候都好像含着沙子那样粗粝,还带着点血味。

程处弼看他那活蹦乱跳的模样,把大夫给虞玓拉来了,“他的药方暂且等着,你给他看看如何了。”这小子都能说话了,想必已经恢复了,还不如让大夫赶紧看看虞玓的情况。

秦怀道:??

脸呢?

老大夫老神在在地请虞玓坐下,镇定自若地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诊脉,好半晌后说道:“郎君吃下去的药散其实轻微许多,只是身体对此反应较大。今夜吃些药再熬一夜,接下来几日吃些散火的药调理下就可行了,只是郎君的身体孱弱,底子有些薄,长此以往怕是有些不妥。若是有心,日后可得小心调理。”

虞玓倒是没想到这老大夫一上手就近乎把他身体的老底都扒干净了,闻言略略点头,淡声说道:“那就劳烦大夫抓些药。”

柴令武靠在屏风旁看着这大夫看完秦怀道看虞玓,不由得喃喃自语,“我还是头一回在平康坊看大夫。”

来这平康坊谁不是为了寻.欢作乐……得,或许虞玓不是。

柴令武瞥了眼冷面的虞玓,啧啧称奇。

程处弼踹了他一脚,今夜闹腾到现在,其实已经快到宵禁了。他倒是无所谓,不过柴令武秦怀道和虞玓这几日明早起来还是各自有事,他正进屋去慰问下秦怀道的情况,这话里话外还没说上两句话,就猛地听到了外间柴令武惊慌失措的叫声,紧接着是屏风桌椅掀倒的激烈动静。

程处弼那在战场上的弦猛地绷紧,虎步蹿跃穿出内门。

刚才还好好的外间一片杂乱,柴令武狼狈地摔倒在地,被他带倒的屏风碎裂成两半,正铺陈了一地的碎块,而柴令武正试图从地上爬起来,却苦于身上有什么重压而……程处弼眯起了眼,绕过了有些挡住视线的百宝阁,一眼瞧中了那只本不该出现的如小山般威慑的黑影。

长而粗壮的尾巴高高扬起,抽下的瞬间,被激怒的兽咆哮起来,龇牙露出狰狞的面容,深陷进肉里的尖利爪子像是要当场撕裂肉块。

程处弼的喉咙紧涩了片刻。

那古怪生物想要柴令武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