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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108)+番外

等虞玓回家后,正巧白霜与刘勇刘庆也前后脚回来了,他们登时就去拜见了自家小郎君。

虞玓细细听完他们的对话后,清透漆黑的眼眸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残阳,片刻后说道:“莫要再追下去。”他这话是同刘勇说的。

白霜蹙眉,“郎君也以为其中有所不妥?”

虞玓半阖眼眸,看起来波澜不惊,“合该有人设套。”

白霜一惊。

她下午同刘勇一起去见了中人,却是一前一后分开去的。

刘勇离开后,戴着帷帽的白霜带着徐庆进了中人的宅院,佯装是初来长安的商妇,欲盘些急于转手的店铺。那中人与她一一罗列,因着白霜穿戴虽朴素,可手腕不经意露出来的手环却值不少价,因而哪怕白霜再挑剔,那中人想做成这单生意,便罗列尽了手里仅有的店铺。

可里头却偏偏没有刘勇看中的那家店。

她斟酌着说道:“按理说我带着徐庆又装得极为富裕,那中人应当没有骗我。可面对我是一套说辞,面对刘勇又是一套说辞……”商人逐利,自来就没有空口答应别人,就不再卖与下家的说法。

一直沉默的徐庆忽而欠身说道:“可二郎初来长安方三月,不该结仇至此啊!”

当真在明面上与虞玓关系不佳的,只有那谯国公世子;再勉强牵扯,或许与卢钊还能有点摩擦,可也就仅此而已。

再者说了柴令武到底是不是真的讨厌虞玓那还有两说呢!

何至于到有人要给虞玓设套的地步?

虞玓看着正担忧地看着他的白霜,抿唇:“白霜姐姐,莫要担忧。”然后他再同刘勇与徐庆说道,“此事暂且停止,你们日常出入可留意是否有人盯着虞府。”

三人一惊,应下此事。

徐庆更是有些后怕,方才二郎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他的。难道他不欲让家中长辈知道此事?

徐庆想了想,二郎有此孝心,他自当是遵从的。且在他看来这件事也没有严重到这种程度,许是二郎有些惊恐过头了。

待他们三人离开后,虞玓坐下来研磨墨水,然后提笔蘸饱墨汁,悬腕练习了两大张纸后,方才轻舒了一口气。

他欲买书铺此事,是临时起意。

中人那处的问题,或许需分两种情况。

一是真的有这间店铺,那此事要么是专门针对虞玓下套;要么是那店铺有毛病,只是最近匆匆发现故而要甩盘让人接手。而白霜是个极机敏的人,故而中人索性不提出这间铺子以怕被戳穿。

虞玓敛眉,放下毛笔。

二则……是根本就没有这间店铺。

假如是这般,那就当真是专门给虞玓设套了。

虞玓幽幽地想,徐庆说得没错,他刚来长安才三月,应当不会不可能得罪人到这种程度。故按照常理来说可能是店铺本身有问题……

日暮后,虞玓提着灯笼去了左院虞陟那处,在他那里坐了一刻钟方才回来。

数日后,盛夏炎热,蝉鸣频频,哪怕是清晨都扫不掉这种燥热感。

虞陟从怀里掏出来手帕擦汗,羡慕地看着与他一起坐着的虞玓,“二郎,你怎么不流汗?”

虞玓默默说道:“体虚。”

虞陟:??

他以为虞玓是在开玩笑,但虞玓向来很少开玩笑,那得是极难得的时候。

虞玓确实体虚,夏日不出汗,冬日手脚冰凉容易冻疮,徐娘子在的时候,他还吃了小半年的药汤。不过他对自己确实不大上心,在徐娘子去世后,他就断了汤药,至今没去在意。

虞家的早饭通常是在一处吃的,虞世南与虞昶都需上值,而虞陟得读书,房夫人与虞玓都是习惯早起的,故而这时辰总还是对得上。

虞陟以为虞玓在开玩笑,房夫人却上心了,“二郎,府上习惯请仁善堂的大夫诊脉,等今日从宫中回来,让大夫瞧瞧吧。”

虞玓微愣,还未推辞,坐上首的虞世南以帕子按了按嘴角,悠悠说道:“二郎,还是看看吧,莫要讳病忌医。”他那说法就像在哄孩子一样。

虞玓难得有些哭笑不得,却也默认了此事。

不多时后,虞玓已经上了马车,与虞世南和虞陟一起往朱雀大街去。

今日宫中设宴,清晨时分就陆陆续续有马车停在大兴宫门外,由禁军搜查后一一放进宫内。

朱雀大街主道上排满了车辆马匹,难得一见的场景令最近的善和坊与兴道坊的百姓们出来观看,热热闹闹的场面惹得排在中后段队伍里的虞陟坐不住。

他掀开车帘看了几眼,笑着说道:“这场面跟看猴戏那般。”

虞玓:……这倒是把自己也捎上了。

待他放下车帘后,虞陟才想起一事,瞥了眼坐里头正闭目养神的祖父,然后才挪了挪位置坐到虞玓的身边,“二郎,你之前拜托我的事,昨夜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