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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321)+番外

她也惊住,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他,目光一抬,却看到同样一脸慌张的小萄……

心下骤沉,红衣拍案起身,猛拽住小萄的衣领:“怎么回事!”

“娘、娘子……”小萄面色发白地看着她,下意识地挣扎。

“汤是你送来的!”红衣牙关紧咬,担忧与愤恨并生,喊得声嘶,“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娘子……”小萄惶然吸气,一时吓得也快哭出来,连连摇头,“不、不是我……”

“去请郎中!”席临川急喝,旁的婢子这才如梦初醒,匆匆地出了房门着人速去。

席焕已连支案的力气都没有,身子一分分地软了下去。席临川紧扶着他,眼见他口中一滴鲜血溅在案上,面色倏然震住:“来人!”

两名小厮匆匆入内。

“进宫……去求陛下差御医来!快!”

☆、第145章奇毒

宫中宴席正欢,骠骑将军府突然求传御医的举动虽未惊动旁人,却难免让郑启和敏言长公主知情。

因席临川特意叮嘱不必明言是为何人求传,郑启和敏言长公主赶到席府时都存着疑惑,入府得见席临川和红衣皆无恙才松了口气,又看看榻上躺着的少年,郑启眉心一蹙:“这是何人?”

“席焕,我弟弟。”席临川答得简短,夫妻二人皆一愕,倒是遂即猜到了这是哪来的“弟弟”。他朝敏言长公主一揖,又说,“此事还是告诉……父亲一声才好。我托户部的大人顺着席焕的名字查过,身份无错。但让他们查具体住处的事还尚未有结果,只知仍在舅母的封地上,能否有劳舅母……”

“可以。”敏言长公主自然明白他是要说什么,旋即点了头,叫了人进来,“去淄沛,把席仲舒寻来。”

说话间面容多有些不快,一顿,又道:“别多说什么,就说他儿子快不行了,也不必点明是哪个儿子。”

字里行间,分明也因席仲舒昔年没担当的所作所为而存着轻蔑。

席临川颔首道了谢,又问御医:“如何了?”

“将军。”御医从榻边站起身来,一拱手,神色间多显疑惑,“这位……席公子,所中之毒似乎并未伤及性命——目下呼吸平稳,脉息也正常,只是手脚又冰凉得异样。如此这般,最后会如何……在下也不知。”

席临川一凛:“御医为何会不知?”

红衣也锁了眉头:“您别‘不知’啊……既是中了毒,不是该想法子解毒么?”

“将军和夫人且听在下说。”御医说着一叹,“是中毒不假,但这毒奇怪——不仅是不会伤及性命,而且在下行医多年,自问历事不少,也从未见过这毒。方才与白御医一同验了剩下的汤,竟连其中掺了哪几味药都不清楚,只辨出有种蜡瓣花,是赫契独有的。”

“赫契?”红衣黛眉微挑,思量着追问,“那这毒……在将军的那盅汤里也有么?”

“没有。”御医肯定地摇头,恭肃一揖,“谨慎起见,在下没忘了验将军那盏汤,确定无碍,只是席公子喝的这一盏有问题。”

“这就奇了。”红衣喉间沁出一声冷笑,微扬的语声意有所指,“从前两番遭遇赫契杀手,也都是扬言说要把我和夫君的命一并取走。这回竟只冲着我来?只怕毒是赫契的毒,下毒之人却并不是赫契人吧!”

这话说得郑启、敏言长公主、御医皆尽一怔,席临川却清楚她在暗指什么。执起她的手一握,说得清楚:“不用这样试我的意思。你的人,你看着办。”

“那好。”红衣略一点头,转身间裙裾微扬,方才克制着的怒意再也忍不住,她冷然睇着在众人忙碌间已跪了许久的小萄,贝齿一咬,“齐伯,人交给您了。先不必伤她性命,只把话给我问清楚了。”

这话说得清晰而轻松,红衣心里却好像被一根根尖刺连扎了一回又一回。

她早已知晓小萄心里放着的那人是谁,但始终觉得到底是共处这么久的情分、也不见小萄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就仍是假作不知地不说、不提。

却没想到,那般“不该做的”事她确是没做,头一番出手,就是直接在自己碗里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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