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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308)+番外

他说着,面容上的紧张十分明显,话中也添了几句可有可无的内容。缓了口气,又说:“意思差不多就是……当他当初那道旨意没有下过,然后……”

他再次回过身去,左手又拿了一页纸过来,右手取过盒已揭开瓷盖的印泥:“你按个手印,你我暂且就没关系了。”

“咦?”红衣轻轻一讶,将那张纸接过,问道,“休书么?”

“休书就不用你按手印了。”席临川挑眉纠正她,“和离书。”

……呦呵,居然还是协议离婚,走流程走得还挺顾她面子,够细致!

她笑意浅浅地按了手印,席临川转手便将和离书递给了旁边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有劳大人。”

那人将那页纸接了过去,红衣一头雾水:“这位是……”

“户部尚书。”席临川笑而解释道,“这些事归户部管。”

……流程也太完整了吧?!

红衣按捺着心绪,没把这份讶异从口中表达出来。席临川看向那一众将士,笑容尽敛,神色肃然地朗声道:“这位姑娘,诸位必是都听说过了。今日召诸位前来,是为让你们知道,她从前给我做妾不是自愿的,所以我也没有碰过她,她至今……尚是完璧。”

眼前众人的一阵错愕激得红衣双颊骤红,席临川也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又说:“听清楚就行了,不该说的话别说。”

“……”一众将士安静无声。

他看向她,询问道:“至此的这些,你介意让满城皆知么?”

“不介意……”红衣怔怔答道。虽然把她还是“完璧”这种事广而告之听上去怪怪的,但又确实是事实,细想起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嗯,好。”他一点头,复又提声道,“明晚之前让长阳城里知道这些纠葛,还有我和她和离的事。”

“诺!”

红衣被震得耳鸣的声音一惊,暗搓搓地觉得这种命令都能应得这么正经,也真是高素质。

“嗯……还有什么呢?”席临川垂首自言自语地呢喃了一句,“哦”了一声,又抬起头来,向众人指一指她,“这个姑娘,她从前是什么家世我不知道、父母是何人我也无处去寻,她在长阳算是无依无靠,但她目下所得的一切和我没有关系。”

红衣美眸一颤,抬眼看向他的侧脸,他也正偏过头来。睇着她,一字字掷地有声:“坊间那些说是靠我暗中相助,她和竹韵馆才得以风生水起的传言,是她不该承受的侮rǔ。自她进入竹韵馆后,我没有cha手过她的任何事,她的名气都是她自己换来的,还望周知。”

席临川下颌轻抬,淡睇着众人,威严凛然。

然则兵士们的这一声“诺”却应得并不整齐了,许多诧异地目光陆续看向她,显震惊于她竟有那样的本事、竟是不靠他而引得万人瞩目?!

“也因为这个……我清楚她根本不是任人拿捏的人。”他苦涩一笑,看向霍予祉,语声朗然依旧,“世子殿下曾奇怪我为什么担心她不答应嫁给我——嗯,说来不怕丢人,我虽是玩得惯兵法、御得了外敌,却是左思右想也不知怎么才能压得住她——她有没有我,都活得很好,随便编排一场舞就能让自己丰衣足食地过好些年。”

“呼——”他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来,又说,“所以我只好放弃这事了,无法制住她,只好换个法子。”

他说着不忘又问她一次:“这些,你介意让满城皆知么?”

她又说“不介意”,于是他眼睛轻翻:“嗯,同样明晚之前,让长阳百姓知道,我其实是吃过败仗的,在一个姑娘面前。”

气氛轻松下来,因为他语中不做掩饰的颓丧,队列中有忍不住的低笑声沁出来。

目光齐聚之下,他转身走近她两步,沉然道:“因为找不到你的父母,所以我无法寄希望于‘父母之命’。”

她轻一笑,他又说:“而且你也未必听什么‘父母之命’。”

红衣点点头。

“所以,我只好问你自己的意思了。”

她眼帘轻轻垂下,静等着他发问。

席临川稍稍颔首:“姑娘芳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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