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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49)+番外

作者: 存活确认/泼莲池 阅读记录

比如说他来时明明听得清清楚楚,我要去赌坊,但他就能摆出一副淡然的模样问一句不相干的,我若是说……

“不是,我要去赌坊。”我就这样破罐破摔地说道。

他也不会说什么,只会露出一副“哦,吃饭去呀”这类的普通神情,然后说……

他颔首道:“隋公子既然要去打马吊,不如多带些银两,今日诊金还未入账,隋公子不妨拿去加个码,若赢了便当给温某分红罢了。”

我说什么来着,给他猜得死死的。

我道:“不了不了,万一输……”

他淡然截口道:“输了也无妨,温某向来无甚财运,只望隋公子不要嫌被我拖累了才是。”

我只得接过他的钱袋,他于是又会说……

“温某先行一步,只是……此地入夜后极寒,隋公子你身子单薄,还望尽兴后早些回医馆,以免受寒。”

我无奈道:“谢谢温大夫,我记住了,温大夫走好。”

直到那抹青色迤迤然远去了,慕容姑娘才捧着脸道:“温大夫真是医者仁心,他有弟弟么?”

我面前不知为何浮现出苏阁老的脸,不由得脱口道:“他有个爹。”

长乐坊这个赌坊吧,我之前觉得他们还有些信用,我平日赢的钱不多,但细水长流也有大半年了,赌坊肉疼是肉疼,但之前他们都算老实的给我兑了。

直到今日……他们大概是终于找到了我的由头,死活揪着那张银票说事,非说那银票是假的,码齐了打手就要轰我出去。

我来之前赌气把苏喻的钱袋丢在小酒馆了,一时也无其他银钱,便好声好气道:“那我回去取钱嘛!”

赌坊打手上来就是一句:“滚,不许再来了!”

我道:“有话好好说……这到底是是银票的事,还是旁的事?你不让我来也该给我个说法。”

那打手是人高马大的鲜卑人,他一步步把我往门外推,道:“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记牌,我们的赌局不开给你!”

我只得一步步退,赔笑道:“那我不记了行吧!”

有个赌客认出了我,用官话道:“就是他,轰出去轰出去,这厮打马吊没输过!把你家当钱庄使呢!”

我也认出了他,也切了官话道:“滚,上次我还放水让你赢了一把……”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那打手抓着右臂,一把推倒在街上。

一声骏马长嘶,飞驰的一驾马车险些从我身上碾过,那车夫身手极好,愣是在千钧一发之际挽住了马匹。

我惊出一身冷汗,车上连忙跳下一人来,扶起了我。

我捂着被撞到的肩膀,正咽着疼,那人却道:“咦,是公子你……”

我定睛一看,好巧不巧,这人便是方才在酒馆买酒的那个书生。

他关心地问了两句,我摇头摆手道:“与你无关,你去罢了。”

我又换了鲜卑语与那打手理论了几句,他恼羞成怒,边骂着“出千作弊!还敢用假银票!再来就打死你!”边挽起袖子要上前教训我,我只得跑到街对面,无奈地叉着腰喘气,对他道:“银票别人给我的,我都说了我给你换银两还不成么?出千更是没有!我了不起挽起袖子和他们玩嘛……”

唉,只叹虎落平阳,虎落平阳。

那书生瞧了半天,去了马车车窗外回了句什么,我无意中扫见,只觉得他的态度身形极其恭敬,以我在京都府近三十载磨练出的眼光,他这幅样子,马车里所乘之人不像是他的家人亲朋,反倒是像是主人。

思及至此,我忽然有些不安,这书生这般品貌谈吐,竟然是个下人?

徐熙这个人虽然讨厌,但是他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像是当年君兰和绿雪的那样品貌,一看便知不是等闲人家出身,寻常卫军不会招惹。

那这个书生的主人……

我不动神色地细细打量起那架马车,只见这马车的车厢极其宽大,一望便知里面舒适非比寻常,更何况拉车的四匹马皆是一等骏马,甚至不逊于当年谢明澜赐给我的那一匹,这等骏马寻常公卿能得一匹都是难事,这人竟然用来拉车?

无论怎么看,这马车主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我的心,忽然很深地动了一下。

不管这车里所坐何人,我都不该引起他的注意。

我倒抽一口凉气,对那打手一抱拳,急道:“大哥对不起!我这就走!”

那书生在车窗边点了点头,像是应了什么,这时忽然走过来,很客气地一把抓住我,道:“公子,我听明白了,是我之前给你的银票才闹出这场纷争,这是我的疏忽,给公子添麻烦了,来,我给你兑成银两吧。”

我怔了一怔,一时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