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258)+番外

作者: 存活确认/泼莲池 阅读记录

不知是不是这一日吹了风的缘故,回去后没几天,东宫就传出来消息,道是太子偶染风寒,卧床修养,暂不见客了。

谢时洵不在,白日只剩我与东宫三师面面相觑,场面十分恶心。

我嘴上没说,却总有些心神不宁,疑心是我的缘故才害得他又病了,可是想着想着,又想起那日回去后,内阁那几个老头子又在东宫缠了他一下午,一直用那些繁杂国事烦他,直到深夜才走,真是太讨厌了!

所以也许、也许……并非全是我的错……

这样忖着,我却没有一丝宽心,反而指尖又泛起那日握住他手掌时,那冷腻的触感。

我摩挲着指尖,猛地自背后窜起许多寒意,竟是觉出几分不祥的预感来了!

我这厢神游天外,听得有一耳朵没一耳朵,东宫三师那厢也对我爱理不理,只叫了个识字的内侍念书给我听,三个老头一天天的戳在门口盼着见上谢时洵一面。

如此煎熬了几日,我一改往日下了学拔腿就走的习惯,开始意意思思地在外殿绕来绕去起来,他正在病中,我去了也不知能为他做些什么,只怕什么都做不得,唯有带了外面的寒意染了他。

若是他唤我进去……就好了,我定是会去的。

那一日我好容易逮住了程恩,忙向他问起谢时洵病情。

程恩的脸色比那日更难看了些,却宽慰我道:“不怪九殿下,那日之前太子殿下就有些不适,唉,往年这个季节总是要病一场,九殿下也是知道的。”

我何止知道,我刚去东宫那两年不耐他的管教,不知是年幼不懂事,还是天生就带了些鲜卑人的凶狠残忍,彼时的我心底盼望着秋冬来临,甚至是为此事暗暗开怀的。

想到此事,我更是有种无法言说的懊恼。

程恩见我如此,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神色,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玉和又陪了我几日,这一日对我道是栖云山有事,便拜别了我与母妃,连夜赶回去了。

谁知就在第二日清晨,他就风尘仆仆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他面上尤有倦色,却二话不说,抬手就冲我丢了个包袱。

我凭着本能地伸手一捉,猛地掷到一旁。

昨夜我听了些宫中的流言蜚语,有说太子时洵病情十分凶险,恐怕今年撑不过去了,又有说是被那明澜小世子方的,林林总总,最后越说越不像话,只说内侍省都去准备后事了!

故而此时我正心烦意乱得紧,犹如一股邪火堵在心口,根本无心与他似寻常一般打闹,难得端起了皇子架子,蹙眉斥道:“你放肆!”

玉和微微一怔,来不及答我,他快步去地上捡起了包袱,仔细地拍了拍尘土,才抬首对我微微笑道:“是玉和逾矩了,殿下莫怪。”

说着,他展开包袱,只见是一只剑匣。

我心中忽然一动,玉和仍是垂着眉眼,将那剑匣又打开来,其中躺着一柄剑,那剑初看之下朴实无华,但细细一看便觉剑身流光四溢,极有光彩。

我失声道:“山河?你……你怎么……”

“嘘!”玉和连忙抬起食指在唇前竖了一下。

他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双手将剑匣捧到我面前,用极少见的恭敬语气道:“东宫是龙气所在,寻常法器镇不得,唯有山河剑可堪用,殿下且暂将它供奉在东宫正堂匾后,定可驱崇祛病,这……也是殿下对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

我极为动容,愣愣地看着剑匣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柄山河哪里是“可堪用”,这分明是玉和把用来守护谢氏龙脉的神剑偷出来了!

据说当年高祖起义,有一位栖云山道长循天意而助,几次救高祖于危难间,待高祖登基那日,那道长飘然而去,只留下这柄佩剑,道是此剑会替他守护谢氏江山。百年来,一直都传说着那道长已然得证大道,飞升去了。

故而此物算得齐国重器,一直供在栖云山守护谢氏皇陵,三百年间不曾有人敢动过他的主意。

如今玉和竟然大咧咧地把它一裹,就这般盗出来了!

我正震惊,玉和又恢复了平日的模样,把那匣子往我怀中一塞,推了我一把,我被推得踉跄行了一步,回头看他时,却见他又露出那种笑吟吟的泰然神情,潇洒得仿佛天下没有能难住他的事。

我终是捧了山河去求见太子妃。

此物一则是镇国重器,不能声张,二则亦是利器,难以带入东宫,故而我只得去寻太子妃合计。

我去时,太子妃正与云姑娘一起为谢时洵祈福,她们换了素服淡妆,抄了一摞摞经书。

寻常见到云姑娘时我总是有些害羞,但是那些小儿女心思是掩盖也掩盖不住的,若是被太子妃在旁一调笑,我便与她双双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