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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侄儿拿我毫无办法(118)+番外

作者: 存活确认/泼莲池 阅读记录

阿宁自然毫无异议,将自己的马让给我,我道了谢,翻身上马,随着马儿绕了一圈,却见苏喻仍然立在原地。

阿宁见状,问道:“温大夫可还有什么疑虑?”

苏喻沉吟了一下,道:“隋公子先请回吧,此处仍有一些病人让我不太放心,我需在此再观察几日,待他们好转了……我才好走。”说着,他又将手上那提药材递给阿宁,细细叮嘱了用法,之后对他道:“这是隋公子的腕伤要换的药,路上麻烦你多费心了。”

这个理由,由苏喻说出口,也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我点了点头,笑道:“菩萨心肠菩萨心肠,温大夫日后飞升的时候记得捎我一段。”

苏喻默默笑了,阿宁收了药材,道:“温大夫真是妙手仁心,如此……”他一招手,找来两个年轻随从到跟前,吩咐他们妥善照顾苏喻。

等他们说罢,我在马上攥着缰绳对苏喻抱了抱拳,道:“走得太急,来不及和拓跋姑娘当面说了,你帮和她道谢道别吧!”

苏喻立在马下,微微仰头看我,闻言便点了点头,道:“好。”

我也点了点头,没什么可交代的了,便轻喝一声,夹了夹马肚,向前行去。

刚行了一小段,鬼使神差的,我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苏喻依旧笔直地立在街边,遥遥向我望来。

可惜阳光太刺眼,他的身影逆着光,让我看不太分明。

我又对他高高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飞驰而去。

一路疾驰,行了十天。

到鹤平城时,正是正月十五。

阿宁引我行往一处清幽别院,离得越近,我便觉心跳得越快。

临近行到门前,我跳下来马来,一把丢掉缰绳,不顾满身风尘仆仆,我随手抓了一个小厮,催促他引我去见清涵。

绕过几层回廊,一进堂中,却见堂中两人正在对坐饮茶。

没有通传,我这样的不速之客贸然闯入,引得二人侧目过来。

我勉强按下心悸,踉跄了一下,便不管不顾地直直扑入那人的怀中。

与他分别后,可谓九死一生,不过这都没有什么——至少在当下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还开得出玩笑。

只有当我再次被他的气息包围时,一想到稍有差池便再也见不到他,我顿时后怕起来,当真是既委屈又伤心。

我枕着他的膝上,脸颊蹭过他衣裳柔软的布料,顿时控制不住掉下泪来。

开始还好,只是默默掉泪,等清涵离去了,室内只剩我与他二人,我刚唤了一声“太子哥哥”,便再也忍不住,由着性子抽抽噎噎起来,哭泣着道:“摸摸我啊,摸摸我……”

谢时洵这一次没有训斥我的软弱,他轻咳了两下,依言轻轻抚着我,过了一会儿,将我拽了起来按在他膝上,望着我的双眸半晌,抬手轻缓地抚上我脸颊上的刀疤。

我嫌那抚摸太过若即若离,抓过他的手,脸颊贴过去用力蹭着。

做着这些,我心中却仍嫌不够,于是更紧地环住他腰身,贴到他胸前,直到听到他的心跳,方觉一颗心将将落了下来,眉尖却控制不住地扬起来,眼泪掉得更凶了。

谢时洵终于也环住了我,道:“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

这个上元节谁也没有心思过,我与谢时洵及清涵阿宁随便用了些饭菜,席间将这几日之事隐去苏喻和阿芙蓉一节后大略说了说,我又乏又困,不过是怕谢时洵担心,强打起精神说于他听罢了。

清涵听后,遥对着苏喻嗟叹了一番,尽兴后立刻遣了许多好手,叮嘱他们带上珍贵药材,去祁山接苏喻,随后又打发了阿宁处理一些后续杂事不提。

用过饭,我算着阿芙蓉发作的时辰快到了,便溜去沐浴了。

鹤平城虽然是个不大的小城,但是此处温泉甚多甚好,声名在外,清涵派人为我收拾的客房后面带一个露天温泉。

我在温泉中用了阿芙蓉,趁药效还没发作,我将瓶子妥善藏好,倚着池壁在温泉耗过最初那段神志不清的半个时辰,待后面药效减退了一些,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虽然后续也会让人迷迷蒙蒙的胡乱说话,不过我将“慎言”念了百十来遍,自信足以铭记于心了,时间长了反倒令他疑心,便随便一掩袍子,擦着头发去找谢时洵了。

谢时洵屋中亮着灯,屋内除了他,清涵也在,谢时洵是个刚喝完药的光景,正在轻咳着与清涵说话,只是我一去,两人又止了话头。

若换以前我约莫会自觉讨嫌,不过经此一事,我也打定主意厚脸皮到底,再舍不得浪费一刻与谢时洵相处的时辰了。

于是坦然地对两人问了好之后,我当着他们的面,自顾自钻进谢时洵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