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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小娘子/御膳房的小娘子(30)+番外

索性以养伤为借口,光明正大地歇上些天,等此事过了再做事,谁都安心。

崔婉伤得不轻,但手底下的宫女轮着去照顾她,谁花的工夫也不长,余下的时间就在房里闷着。

几日下来,雪梨有一种自己其实是绣房宫女的错觉。

那个荷包绣得越来越快,手法愈发娴熟。在皇帝疹子初愈、下旨回宫前,绣纹中最主要的雄鹰已完成,余下的就是周围云纹之类的点缀了。

九月二十七回到洛安皇宫时,尚食局中又乱了两日。

女官们伤还未愈,途中颠簸之后有几人发了烧。好在未再有人来问罪,又已回到宫中,请太医、医女都方便,就见邹尚食和几位司膳进进出出个不停,忙着打点各处,为几人疗伤。

九月三十,雪梨的荷包终于完工了。恰又是个逢十的日子,指挥使该是在那小院中,她便寻了个由头去了。踌躇再三觉得只有个荷包似乎太寒酸,于是又备了一菜一羹。

深秋,那条本来就鲜有人至的宫道显得更凄清了……

凄清中透出点肃杀,风声呜咽落叶拂地,听得雪梨寒颤不断。

再想想指挥使那张鲜见笑容的冷脸,更加寒颤不断!

不过卫忱应该也在吧?雪梨缩手缩脚地想着,闭一闭眼,努力不多回忆指挥使的冷脸,转去想卫忱的笑容,身上的寒颤可算缓解了一些。

卫忱的笑容总是那样暖暖的,做的事情也是。让雪梨想起进宫前的邻家大哥哥,怎么看怎么舒服。

终于到了那小院,红漆微见斑驳的门上似乎覆了一层薄薄的白霜。雪梨抬手犹豫了半天才叩下去,门声笃笃响着,她一想到一会儿要主动跟指挥使说话,心跳就跟门声一样响!

木门缓缓打开,雪梨低着头,首先映入眼帘的仍是那银灰色的曳撒。

一抬头,却是猛一退!

来开门的是指挥使本人……

“大人。”雪梨调整好心绪一福,抬眸偷瞅瞅,指挥使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向旁一退:“进来。”

雪梨踏进院中,越走越周身发寒:院子里没有其他人,石案上放着酒壶酒盏,指挥使再喝闷酒的样子,似乎心情不太好。

果然,他没有怎么理她,踱回案前仰首灌了一盏酒下去,放下酒盏默了一会儿,才问她:“有什么事?”

雪梨脑中蓦地一空,手上明明拎着食盒、袖子里放着荷包,被他这么冷言冷语地一问倒连来意都忘了,脱口而出地反问一句,“大人您怎么喝闷酒?”

指挥使睇一睇她,短喟:“家中出了些事。”

手上一紧。雪梨可算察觉到食盒的存在,缓过来了。

但被她问出的话已不好打断,悲愤地暗咬了咬牙,只好先把食盒捧过去:“大人您搭着菜喝……”

指挥使眉头轻挑。

雪梨不敢再看他这张冷脸了。食盒搁在石凳上,她闷头打开,将里面的两道菜端出来放在案上。

一道是醉鱼,一道是南瓜羹。

准备的时候没多想,现在一看,醉鱼适合当下酒菜,南瓜羹酒后缓缓胃刚好。

指挥使颔首,轻道了声“多谢”,将檀木盘中倒扣着的干净酒盏翻了一盏过来搁到她面前,问她:“你能喝吗?”

雪梨赶紧摇头。

指挥使略一笑,还是给她倒了一杯,淡声说:“若愿意就尝一点,是好酒。”

她傻看面前酒盏一会儿,越来越清楚他现在有多不高兴了,摆明了是想找人陪他喝一杯的样子,偏偏其他御令卫们都不在。

雪梨不知道该怎么脱身,如坐针毡地踌躇许久之后捧起酒盏小啜了一丢丢,醇厚的酒香顿时弥漫满口,而后呛得她直咳嗽。

她抹着被呛出来的眼泪看他,大有不解:“什么事让大人借酒消愁?”

又不好喝,这种做法太奇怪了!

指挥使气定神闲地又喝了一杯下去,执箸夹了一小块醉鱼,看看她:“不许说出去。”

叮嘱得沉重,神色间倒有“可算能说说了”的轻松。雪梨连连点头,坐直脊背,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不说!”

指挥使扫了眼她面前的酒盏:“再喝一口。”

……这是觉得她喝多了记不住最好吗?

雪梨乖乖地又喝了那么一小口,艰难地往下咽着,听得指挥使自嘲而笑:“倒不知该怎么说了,朝中的事烦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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