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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已死,有事烧纸(41)

作者: 沐行长 阅读记录

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生命价值的体现也自然不同。

不过,现在,阿窈她是纸奉官,救回王戍就是她价值的体现。

“视死如归是一种壮志豪情,但是在可以选择活着的情况下,为什么非要去追求那以生命为代价的壮烈。”

阿窈不擅长说些大道理,为了完成第一笔业务,她绞尽脑汁道:“或者去看一看自己一手建设下来的江山,看自己保护的人幸福地生活着,不也很美好吗?”

“是很美好。”

只是那个我想要拼命去保护的人,已然不幸。

王戍的目光,是悲伤弥漫的柔和。

他问阿窈:“三小姐希望我活着吗?”

“当然。”阿窈顺理成章地回答。

“那我,就尽量活着吧!”

第20章

直到渊法再次施法令王戍进入梦乡,夜晚才恢复了它应有的宁静飒爽。

阿窈不确定她这次伪造梦境的行动,算成功还是算失败。

王戍答应阿窈,尽量让活下去;却也没有答应阿窈,避免直接与对方弓|弩手发生冲突。

她大概懂得了渊法之前说的“不算完全失败”的含义。

阿窈躺在营帐附近的小山坡上,看着天上繁星点点,枕着身下绿草瑟瑟,突然就失眠了。

“不睡吗?”渊法站在山坡上,俯视阿窈。

“嗯,”阿尤歪头看向渊法,“睡不着,有点焦虑。”

渊法浅笑,“焦虑什么?”

对于银屏的请愿,以及王戍的身死感到焦虑。只是这焦虑,适合独享,不适合言说。

阿窈窸窸窣窣地从背后摸出了几根掉落的头发。

“法法,我开始掉头发了。”

“长此以往,我会变成一个秃子的。”

渊法看着阿窈一头浓密的毛发,理解不了阿窈对区区几根掉发的怜惜之情。

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一个原因。

“不喜欢秃子吗?”

他身边就有十分厌恶秃子的人。

阿窈被渊法这么一打岔,将焦虑暂时抛诸脑后。

她带着一头茂密的秀发摇头道:“只是无法接受秃头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渊法抬起手臂,阿窈那几根掉落的头发,就这么轻飘飘地落到了他的掌心。

他合上手掌,再打开时,落发已消失不见。

渊法把手掌置放在阿窈的头顶上,说:“我小的时候,头发一直不长,我师父以为我生来是个秃子,而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秃子。”

“为了让我长几根头发,他把拔下了自己的头发,至于掌中,而后用大手覆盖于我的头顶,默念着:发芽吧,发芽吧。”

“后来真的长了头发,便笃定这是个魔法。”

渊法似是想起了往日趣事,有些好笑道:“其实长头发与这无厘头的举动,并未关联。”

渊法嘴上说着没有关系,手掌却一直在阿窈的头顶上空,没有撤去。

“法法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师父吧。”阿窈想。

大半夜的,她一只鬼睁着眼睛说瞎话。

“也许真的有用,我现在觉得头皮痒痒的,像头发新生的感觉。”

不愿意破坏渊法那难得一见的幼稚。

这还是渊法第一次与阿窈详细地说起他的师父。

只是——

“法法不是说过,你的师门不准收徒吗?那你的师父是这么收的你?”

阿窈疑惑地抬头看向渊法,头顶上软软的小绒毛,正好从渊法的掌心擦过。

渊法安然自若地收手,解释道:“先有师父收我们为徒,后有师父给师门立下‘从此不收徒’的规矩。”

“法法的师父,可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奇人。”阿窈的评价不卑不亢。

渊法似有所感,“是啊,特立独行到没有人能够理解,真是奇怪的人。”

————

微风吹过,无波无澜。

在王戍的事情没有被解决之前,阿窈的焦虑可以被暂时地抛诸脑后,却无法完全消除。

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怎么也睡不着。

旁边的渊法是一如往常的打坐,宁静祥和。

阿窈过一会儿就看渊法一眼。

她在求助于人和独立自主之间,摇摆不定。

她希望自己能够尽量独立完成银屏的请愿。

可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自负,而导致请愿出现岔子。

阿窈纠结再三,终于鼓起勇气向渊法说出自己的决定。

她朱唇轻启,可眼皮怎么越来越重?

喂,我压根儿就没有睡意,怎么眼皮如此不受控制的,慢慢垂下,再垂下,垂到与下眼睑闭合。

阿窈不受自我控制,进入梦境。

与此同时,山坡的另一面,突然弹出了一个脑袋。

是前几日在临安见到的青箬。

“啧啧啧,尊者对这小女孩可真是关怀备至。”青箬从山坡的另一面走来,见阿窈被渊法的催眠术控制,思索道:“不过尊者不觉得这个情况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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