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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后崛起(304)

那困扰了苏妤很多年的梦魇,苏妤没跟皇帝说过也不敢说。月梨心下知道,这样的事,若是皇帝能够接受,两颗心总会再近上一点儿。

她从很久以前就在小心地观察了,观察苏妤的心思、观察皇帝的袒护。越来越觉得……皇帝大约当真不会在意这件事。

她与倾慕之人注定无果,就愈发乐得成全旁人。

又是一场梦魇,皇帝终是听见了苏妤的梦话。月梨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吧。

终于,在苏妤并不同意的情况下,她把那件事告诉了皇帝。

而皇帝对她道了句:“多谢。”

那天,她的心一直悬着。不知皇帝再回去看苏妤时会发生什么,好在是如她所料、如她期盼的平安。

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月梨欣喜之余很有成就感,难得的舒心。

看着朋友过得好,也好。

至于她……

月梨摇了摇头,错就错在……在婚事定下来的那时,她不该去逛市。

她没想到沈晔会主动找她。即便当时是在行宫避暑,戒备不像皇宫里那样的严,但他们毕竟身份有别。

“陛下在查阮家。”沈晔说,“苏氏的主意。”

月梨愣住,惊讶于苏妤会做这样的事,更惊讶于沈晔会告诉她这样的事。

她默了一默,问沈晔:“是密令吗?”

沈晔点头:“是。”

“那为什么告诉我?”她问他。

他给她的答案,和她心底隐隐祈盼的一样:“因为我说过,涉及了心爱之人,我不会奉旨办事的。”

一阵沉默。

“多谢大人。”月梨说。继而又微微一笑,“大人放心查就是,阮家……是干净的。”

这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事。朝堂沉浮、后宫相妒,但她和她的阮家一直是干净的——阮家甚至比她还要干净些。

活的坦荡。在人生所盼遥不可及之时,起码还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沈晔看着她明澈双眸中的自信和坚定,长长地沉下一口气。忽而明白了她先前那近乎夸张的愤世嫉俗,和她比起来,他们的心都太脏了。

“那苏氏……”沈晔又道。

“她有她怀疑的道理,不管为何,我会和她解释。”她说。

身正不怕影子斜,该说清的事总说得清楚。苏妤只奇怪于她为何会知道这些隐情,她一笑不肯说,苏妤也就没有追问。

而后,她第一次因为后宫之事求助于沈晔。因为那楚氏委实留不得了,如实留着,她与苏妤都难以心安。

那也是沈晔第一次接到月梨的信。言简意赅地提了要求,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末尾倒是加了一句:愿君安。

很想把这信留下,心里却清楚如若出了岔子,这信便是用来证他们欺君的。

端详许久,最终将那信焚毁了。看了看那写着“沈晔亲启”的信封,轻有一喟,收了起来。

所谓相思,大约就是这般了吧。

禁军都尉府的差事有时很杂,要彻查些事情便需奔波各地。沈晔这个指挥使,虽是不用事事皆亲力亲为,也总有要走上一趟的时候。

沿途倒是能寻得些有趣的东西。

在煜都时,碰上当铺出售死当的首饰,四串成色上佳的珊瑚手串。苏澈咬了咬牙,尽数买了下来。沈晔在旁看着,不问也知道是送给心上人的。

月栀嘛,月梨的堂妹。

“分我两条行不行?”他问苏澈。

苏澈当然回说:“不行。”

他便说:“我加钱买你的。”

讨价还价了半天,苏澈可算是松了口。问他要送谁他却不说,小心地收了,再不提只字。

五年了,离那年清明一起踏青快五年了。很想送她点什么,又觉得她在宫里什么都不缺,大抵用不着他送。

而这珊瑚……他记得的,那年清明,她待着一条珊瑚手钏,游玩时不小心扯坏了。珠子散落了一地,掉在糙间难以寻到。

阮家也是大户人家,彼时她随意地笑说:“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后来,他再也没见过那样的笑容了。

手钏送到月梨手里,月梨怔了许久。进宫这么多年,比这好的东西她不是没见过,这两串却不一样。

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件东西,也可能是最后一件。

宫嫔的首饰多,多一样、少一样都不会有人在意。月梨几乎日日待着,没想到当真会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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