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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后崛起(19)

“慢着。”他也站起了身,却没再碰她,与她保持了一步远的距离说,“晚上朕去霁颜宫用膳。”

“霁颜宫……”她下意识地便要出言拒绝,抬眸与平淡的他视线一对即刻噤了声,化作了一声低低的,“诺。”

这大概是她如今惧怕他的唯一好处了,很多时候她不敢顶他,只得顺着他的心思来。见她如此,皇帝虽总是愧疚颇深,却也多多少少有半分的欣慰——如是她一味地顶他、执意不肯多见他,他就当真不知要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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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圣安。”左相窦宽进了殿,朝皇帝行了大礼。皇帝略有一笑命了免礼,窦宽今日显有不安之色,斟酌了半天才道,“臣方才听宫里来的中贵人说……纳吉之事……”

他至此便语滞,皇帝坦坦荡荡地接口说:“是,纳吉结果是‘不吉’,朕不能封窦绾为后。”

窦宽心下一沉。这事出得突然,他觉得女儿坐上后位已是毫无悬念的事情,六礼都已开始行了,谁知半截被挡在了纳吉上。一路上他都在揣摩皇帝的态度,希望皇帝看在窦家的份上能给他个余地,谁知刚一见面,皇帝就把话说得这么死,不能封窦绾为后。

“陛下……”窦宽沉吟片刻,肃然一揖,道,“占卜之事,时有不准之时,您看……”

“可朕已试了三次。”皇帝平淡地截断了他的话,话锋一转又笑说,“诚然,先前也知她与朕的八字是合的,朕也不知这纳吉为何就是占不出个‘吉’来。事已至此,朕若硬封她为后怕是不妥。不过朕也知道,朕若就此退了婚,她这辈子是嫁不了人了。”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悠悠地靠在了靠背上,“所以才暂未公诸于众,先请左相大人您来商讨一番。”

“……谢陛下。”窦宽道了一声谢之后也不知该说什么。这样的事太少见了,一次不吉之后再占,若出了“吉”也就无人再提先前的事,怎么偏生自己的女儿连占了三次都是不吉?踌躇再三,窦宽缓缓道,“若不然……陛下可否过些时日再择个时日……”

皇帝微有一凛:“再占一次?”

窦宽本是这个意思,但见皇帝分明的不满,只好把话咽了回去。皇帝也思忖了会儿,轻笑说:“倒也不是不行。但朕须得把话跟大人说明白了,如若还是‘不吉’,她无论如何也进不得宫了。”

窦宽沉默不言,皇帝端详着他,不急不忙地抛出了自己的意思:“窦大人,朕倒是觉得还是不占为好。万一真还是不吉,朕于情于理不能允她进宫,她摊上‘不吉’之事也嫁不得人……朕又不能再把她强赐给谁,大人说呢?”

端得是为窦绾考虑的口气。这话倒是也没错,一连三次都是不吉,谁也不敢保证第四次就能扭转,窦绾一揖:“是……”

“所以……朕思量着……”皇帝微有一叹,“让她先进宫来,封个夫人。等过些时日,寻个合适的机会再封后。”

“这……”窦宽有些犹豫。册嫔妃为后和直接迎娶皇后不一样,倒是能避开“纳吉”,但若论风光,也是差得多了。

“大人如是不答应,便还照大人的意思办,再纳一次吉。”皇帝显得很是大度。

窦宽简直觉得,这是这些年来最棘手的事情了。虽说不上是关乎身家性命,却是涉及女儿的终生、窦家的颜面。

皇帝淡看着他,半点不急,给他足够的时间掂量,他心知自己方才的提议窦宽只能接受——若不接受也罢,第四次纳吉的结果如何他心中有数,到时候窦绾就决计进不了宫了。

窦宽思量了很久也做不了决定,数度欲言又止。忽听得宦官禀道“陛下,吏部尚书叶阗煦求见”,窦宽背后一阵发冷。

他抬眼觑向皇帝,皇帝平静地问他:“倒是正好,不然大人跟叶大人商量商量?”

谁都知道叶家也盯着这个后位。

不知为何,窦宽很有一种错觉,觉得眼前的皇帝简直是在看笑话。却又觉不会,他窦家不是苏家,没有表露苏璟那样的野心,封窦绾为后也是皇帝先提的,怎么会是等着看笑话?

窦宽没开口,皇帝沉了口气道:“大人不妨先回去思量思量,不知叶大人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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