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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后崛起(179)

“又穿得这样少。”皇帝一边说着一边摇头,笑斟了杯温酒给她。

苏妤颌首一哂,捧起酒杯来。自不是她不知爱惜身子,去成舒殿问安时天色尚早,比现在要暖和一些,原是打算问完安再回到绮黎宫歇一歇、赴宴之时再加件衣服便是。可听了那一番话,苏家的事让她心生烦乱,总觉得在寒风中才能清醒平静一些,便一直在宫中随意走着,之后就直接到了辉晟殿来。

“本想召苏澈回锦都的,但目下他身上事务正多,脱不开身。”皇帝低言解释道。苏妤微笑:“无碍的,也不差这一个年。只要在他生辰的时候,陛下准他回来便是。”

只觉自己在应付这些事时比从前得心应手了些,担心仍是担心,却不至于整日的魂不守舍了。一场宫宴中都未有半分显露,衔笑敬酒、或是饮下别人敬的酒,一颦一笑都将仪态维持得很好,看不出有什么心事。

宫宴散后,皇帝去了绮黎宫。

除夕夜,若有皇后便是要帝后一起过年,如今虽没有皇后,但是去了从前这位发妻的住处……

苏妤心下暗想,一连两年除夕,皇帝都是与她同过。明日一早,六宫又有的说了。

同乘步辇,苏妤觉得酒劲有些上涌,弄得她头晕。便将胳膊支在扶手上,揉着额头歇息。步辇随着抬轿宦官的步伐有致轻晃,更是加深了这种晕眩,苏妤皱了眉头,觉得连心里也堵得慌。

忽觉有什么东西从后背抚过,苏妤微一皱眉睁开眼,回头正对上皇帝的眼睛。刚伸手将她环住的贺兰子珩一笑:“不嫌胳膊硌得慌?”

“……”苏妤搁下支在扶手上的胳膊,任由他揽着,靠近他的怀里。

“明知自己酒量不行,今晚还喝这么多?”皇帝笑意促狭,苏妤阖目轻道:“难得过年……”

实际她也知道,自己强掩心惊之下,如此这般喝酒难免有些借酒消愁的意思。

步辇直至德容殿门口才停下,行下步辇,皇帝睇了她一眼问道:“还走得动么?”

“……走得动。”

皇帝眉宇轻挑,故作严肃道:“若走不动,朕抱你进去?”

不看也知旁边的一众宫人定然又是一副忍笑忍得辛苦的神色,苏妤红着脸说不出话。不说话无妨,蓦觉身子陡然腾空,回神后也只剩了怒目而视的份:“臣妾不是说了……还走得动!”

“看你醉醺醺的,怕你摔着。”皇帝说着笑意愈深,“如是在门槛处绊一跤,多丢人,是不是?”

“……”这一刻,就算是有万千心事也只好全然放下,头埋在皇帝怀里避开宫人们的视线。

简直觉得这比在过门槛时摔一跤还要丢人。

那晚自是一夜旖旎。翌日,照例是元日大朝会,苏妤想起去年今日,一场恶梦导致她对皇帝顿时充满恐惧继而说尽了狠话、导致皇帝竟强拽着她一并去了朝会的事……

不禁有些不安。

贺兰子珩醒时见她已醒,四目一对,不过片刻便猜出了她这眼神大概是什么意思,轻一笑说:“醒了?正好,起c黄,跟朕去辉晟殿。”

“……”苏妤的心陡然悬起来,声音都变得不稳,“陛下……臣妾……”

如是再去,难免被人瞧见;如若被人瞧见,她非得被群臣上本指责干政不可。

便听得皇帝一笑,径自坐起了身,又回过身来低头在她侧脸上轻一吻,笑道:“逗你的,睡吧。”

如蒙大赦。

眺着皇帝离殿的身影,苏妤紧了一紧盖在身上的锦被。深叹一声这就叫时过境迁:去年此时,一场梦弄得她满心恐惧,甚至不愿再见皇帝、宁可回到那失宠的境地;如今,她想起了前世的所有事情,亦是觉得自己目下是更恨皇帝了,却又好像完全生不出如去年那般可怕的恐惧和恨。

烦乱地扯起被子蒙在脸上,恨不得立时三刻大骂自己一顿才好。

又躺了一会儿,隐隐听闻脚步声,继而隔着被子听到折枝略有奇怪的一声轻唤:“娘娘?”

苏妤掀开了被子,缓了口气问她:“什么事?”

折枝一福,先笑吟吟地道了句“娘娘新年安”,才又禀说:“方才走时,徐大人留了话,说是娘娘吩咐的事办妥了,都在椒房殿内殿侍奉着,要打听什么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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