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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以为是祸(28)

宁跃已经听呆了。

“我捡完纸片回去时,你已经走了,电话短信一切联系方式全都被你拉黑,借同事电话打给你也打不通,前后就这么一小时不到,我就完全找不到你了。”

陆非舟追悔:“我应该让保洁阿姨把桶留着的,什么时候捡不行,我可以先回去追你。”

宁跃摇摇头:“那你也追不上的。我没有回去,我从宣传部的货梯走的,离开公司时发现工作牌还挂在脖子上,我直接扔垃圾桶了。”

陆非舟忍住想要道歉的欲望,“对不起”这三个哪怕再真心实意,说得多了也招人反感。

“它们还在,你要看么?”

宁跃震惊、羞耻、又无措:“在…哪儿啊?”

陆非舟起身,先给他再添一碗小米粥,见他喜欢红薯,于是多盛了几个进去,这才准备回屋里:“我去拿。”

他说:“就在我枕头下面。”

第二十四章

二十五张笔记,张张不能见人。

宁跃从不是勇士,他在陆非舟放下粥碗、一脚已踏出厨房之际,脊梁骨一凛,骤然乍醒,赶忙回身死死抓住陆非舟的衣角:“我不看!你别拿!”

陆非舟停下脚步,低头欣赏他惊慌的小样儿。

宁跃见他不吭声,隧威胁到:“你敢拿我就---!”

“就如何?”

“就再撕一遍,冲马桶!”

陆非舟蔫儿坏:“透明胶粘得紧,撕不坏了。”

宁跃嚷:“一把火烧了!”

“我还以为你会把我扫地出门。”

宁跃嚷:“提醒我了!”

可惜一点都没有身为房东的威慑力,活像小奶猫哈人,徒增惹人垂怜的欺负欲。

陆非舟愉悦:“真不看么?”

脸颊的温度都蔓延到耳朵上去了,宁跃恼羞成怒,用死亡视线看杀陆非舟。

同时,他在脑海里奋力回忆他曾在那薄薄的纸面上抒发过哪些矫情,又立下过哪些豪言壮志,虽不能全全回忆起来,但想想要在陆非舟面前重拾当年心事,且不论煽情与否,尴尬是绝对跑不掉的。

还是令人脚趾抠地、头皮发麻的尴尬!

宁跃咬牙:“看个屁。”

陆非舟逗弄够了:“好吧,听你的。”

他从善如流地折回身,坐定,听对面颇不自在地问:“你怎么找到它们的啊?难不成是尾随我?”

“嗯,就是尾随。”

“心机狗。”

宁跃骂,骂完继续别扭:“放枕头底下干吗?”

陆非舟笑笑,轻叹道:“自省。”

吃完下午饭,宁跃主动包揽了刷碗的活儿,他站在水池前机械地任温水流过手心,心里反复回味着这场醉酒乌龙惹出来的新恋情。

是恋情啊,都亲嘴儿了,亲了那么久,这算盖章确认了吧?

所以,陆非舟也喜欢自己?

“嗯?”

陡然怀抱和响在耳边的轻哼一同靠近,宁跃被吓炸毛,反应过来后又忍不住绷紧了全身,他歪过脸试图远离那瓣嘴唇:“起开。”

陆非舟将他搂得更紧:“在想什么,看你发了半天的呆。”

“…没想什么。”宁跃嘟囔,“想你是不是故意把我的屏风搞坏的,是不是?”

“是。”

“你赔我。”

陆非舟低笑的声音撩得宁跃耳朵又痒又热,他抬手用湿漉漉沾满了泡沫的手去弹他水:“起开!”

“不闹。”陆非舟埋首在他肩头擦擦,“陪你,我今天不去上班,在家陪你。你有什么计划?”

“没有计划。”说着又要弹水,被陆非舟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直接捉住宁跃的双手拽去水龙头底下冲冲干净,然后依旧手把手地去扯厨房纸巾,里里外外擦干,仿佛耐心的老父亲在教学淘气的小儿子如何正确洗手一样。

宁跃好气,还无法反抗。

他被环胸抱离地面,九十度转身,又被安放在旁。

陆非舟卷起袖口,接管了未完成的刷碗家务,笑道:“天气好,等会儿晒晒被子吧。”

宁跃气得干瞪眼,瞪不了五秒钟,跑了。

下午正值阳光充裕的时候,打开窗,就能听见花园里小孩子嬉笑的热闹。

宁跃趴在窗边,左心口被捂在了手心里,怕里面鼓着气泡的蜜糖流出来。

二年级的语文作业:请小朋友用“一边…一边…”造句。

宁跃现场作答:一边生气气,一边甜蜜蜜。

估计老师会给打零分。

其实今天有计划的,先送好兄弟们各回各家,再趁着美丽心情去搜搜最近有没有心动旅游团,在家里孤僻了两个年头,准备以体验山水辽阔来恢复精神。

之后,等游完回来,稍作小憩,便要在网上看看招聘信息,了解一下最新行情,再着手设计一份或者两份简历,用爱面不面的心态投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