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义务教育(79)+番外

他招呼着那些施暴的孩子停手，对蜷缩在角落里的孩子撂下一句狠话，“走了，下次别让我看见你，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江朔走过去，想要将那瘦得快脱样的孩子抱起来。

但是他刚接触到那孩子，手便化作一道数据流，从他身上径穿了过去。

江朔的手落了空，看着因为疼痛龇牙咧嘴挣扎着爬起来的孩子，眼中闪过一缕幽光，“星海，这就是，你之前的生活吗……”

“还是饿啊。”小秦星海摸了摸肚子，眼中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情绪。他像是在说给什么人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扶着墙靠了一会，像是在缓解身上的剧痛。过了好一阵子，小秦星海这才带着一身的伤，一瘸一拐向一个固定的方向走去。

江朔抿唇跟在他身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更加幽暗。

他跟着小秦星海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非常破烂的地方。这一路上，江朔充分见识到了秦星海顺手摸鱼的技能究竟是怎么练成的，这小家伙偷吃的的能力，简直是一流。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是该心疼他，还是该谴责他这种错误的行为。

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是个很破旧的平房，里面的环境只能用又脏又乱又差来形容。江朔顿了一秒，跟在小秦星海的身后，走进了这个姑且能算作安身之所的地方。

在进去的下一秒，他猛然间听到了里面一声高过一声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吼。他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两三秒后才意识到里面究竟在做些什么。

操，果然他还是想吐。也就只有面对秦星海那家伙时，才不会出现这种身体上的本能反应。

江朔胃部翻滚，他简直无法想像秦星海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知道他曾经过得很不好，但没想到竟然不好到这个程度，糟糕透顶。

小秦星海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他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一个像是储物室一样的小隔间，打开门，钻了进去。

里面非常狭窄，有个小窗户，没有灯。什么家俱也没有，唯一的床铺还是用茅草铺成的，破败不堪。

江朔知道这东西，它只在离主城区更远的一些荒地上才长，离贫民窟的想要过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蹲下来，隔着虚空摸了摸小秦星海的头发，不发一言。

许久之后，门外传来了异常杂乱的响动。

江朔突然发现小秦星海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他缩成一团，尽可能将自己掩藏起来。

小隔间外开始传来对话的声音，江朔经即使不听也大概能猜到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左不过就是嫖客和暗娼间的对白，恶心透顶。

他听到大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一把将缩成一团的小秦星海拎着耳朵揪了起来。

“小兔崽子，一天天就知道在这窝着！都怪你爸那个该死的家伙，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你，你怎么就那么没用呢？白瞎了那么好的基因，除了吃就知道睡！废物！”

秦星海宛若一块石头一样，一声不吭，任由女人那女人打骂。

江朔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无端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想要出手将秦星海救下来，但这是成像，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这事件继续发生。

突然间，他眼前一花，周围的场景好像变化了一些。

房屋看起来更加破旧了点，依旧是那个小隔间，不过这次的秦星海看起来大了点。大概有七八岁的样子，依旧瘦得可怜。

还是之前那个女人，这次她还想做些什么，但被秦星海不着痕迹地躲开。

“别碰我。”他说。

“行行行，不碰！赶紧出去干活！”女人噎了下，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秦星海一言不发，什么都没带，空着双手向家门外走去。

江朔跟在他身后，看到了刚才那女人口中的‘干活’究竟是做什么。这他妈的就是去那些所谓的地下拳场打黑拳。

这种赛场他听说过，总有一些赌徒喜欢这种要人命的玩法。死在这上面的人不尽其数，秦星海这才多大？他竟然敢上这种地方来，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看着赛场上一次次被打趴下的秦星海，江朔看得可谓是心惊肉跳。

他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来。他终于知道秦星海那种一打起来就不要命的作战方式究竟是怎么养成的了，这其中付出的代价，太过残忍。

江朔不知道秦星海究竟是怎样以这幅快要断气的身体回的家，等他回过神时，原本的孩子又长大了点。

这次看起来是十岁左右，具体年龄不好说。从一开始见他就是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根本无法通过外表看出他真正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