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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574)

先生说:“非也,不过是听到一些关于国师的传闻而已。”

这回不等弟子们问,先生就说,“他是始皇时期的人了,在始皇打天下的时候,他就陪同始皇上马定天下——要知道,那会儿他已经是现在这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

始皇打天下是三百年前,也就是说,国师的寿数已经远远超过‘踏仙途’修为大能的寿命。

所以天问长先生说他要是想飞升,肯定一早就飞升了。

秦无飘在高处,看着那国师。

满城百姓,包括修行之人皆看不到他们四人,只有国师察觉到,而且隔这么大老远还能看到苒苒和他。修为定然不一般。

但秦无对三界崩塌前的记忆几乎全都是苒苒。

除了偶尔有一点被旁人欺负的小打小闹外,再无其他。

这会儿听到苒苒说‘故人’,秦无心中升起一丝微妙的感觉——此刻他们坐在桃枝上,在这样温馨的气氛中,不该被一张满是褶子的脸打扰。

秦无想,借口再多,无非还是一个字,‘醋’。

苏苒之尚未察觉到秦无心底微妙发酵的情绪,只是说:“虽然那张脸不一样了,但国师确实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微微敛着眼眸,从自己梦回数万年前的记忆中搜寻,好歹寻到一点蛛丝马迹。

她说:“他好像是曾经跟在王母身边——地位在天庭里举足轻重的老仙长,好像是……兆恩老君。”

秦无愣了愣:“那不是跟王母沆瀣一气,只想着保全自我的老君么?”

怎么混到如今现在这个样子?

他垂眸继续打量着国师,只觉得他现在境况恐怕跟白御差不多。完全没有他想象中那种‘休养生息数万年,容光焕发,如获新生’一般的光彩。

苏苒之恢复的记忆停留在她困住王母七人的时刻,后面三界崩塌的事情她一个都没想起来。

甚至连当时自己来不来得及护住秦无都记不得。

“看他如今的‘气’,倒不像是那不顾天下苍生之辈。”

苏苒之沉思后说,“兴许他后来没有跟着王母独善其身吧。”

苏苒之和秦无说这些的时候,没有避着两位城隍。

因为苏苒之察觉到了一点天道规则的用处,如果两位城隍该了解此事,他们自然能听到;但若是不该管这些事,那么就完全听不见。

——就跟之前苏苒之每每想和秦无说自己的某些发现一样,天道要么强行让苏苒之和秦无闭嘴,要么就让其中一个听不到。

冯城隍趴在花瓣边缘,一脸认真的看着苏苒之和秦无。

长川府城隍探出胳膊小心戳了戳他,说:“你能听到?”

“听不到啊!”冯唯纲一脸理所当然,说,“我觉得这枝桠好看,想过去坐一坐。”

长川府城隍爷幻想了苏、秦夫妻和冯唯三人排排坐的场景,感觉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

正巧那边又飘来几个巨大桃花。

有些城隍爷是面生的,还有几位是老熟人。

江安府城隍爷田慎宁一眼就看到万花丛中一点绿——苏苒之和秦无两人,他想要上前打招呼,但冯唯纲扇子合起来,握在手中,愣是比旁人高出来那么几寸,招呼着他:“慎宁,慎宁,我在这里!”

田慎宁鼻息一顿,有点想掩面而逃。

其实他生前跟冯唯纲没什么交集,但考城隍的那次,冯唯纲恰好是他的主考官。

起初田慎宁战战兢兢,回答的一板一眼。

十八个问题过后,冯唯纲居然跟他唠起了家常:“我记得你啊,那什么年间的新科状元,三元及第,一手檄文写得妙啊!”

田慎宁以为这还是考核,赶紧将自己生前的事情事无巨细介绍了一番,甚至还背了一夜自己曾写过的檄文。

后来……

一日一大早田慎宁被通知考核通过,他才知道原来只有前面十八题是考核题目,后面那些都是冯唯纲跟他聊天。

田慎宁当时感觉冯城隍在戏耍自己,不过后来冯城隍居然将他的檄文滕抄下来,挂在城隍庙内。

看得出是真的喜欢。

可田慎宁经历过贬谪,后来落魄十八年,是多么谨小慎微的一个人,陡然遇到这么一个狂热追捧自己的,他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这会儿,田慎宁听着冯唯纲的招呼声,面颊绷紧,整个人眼看快要坚持不住。

苏苒之说:“田城隍,许久不见。”

温和的声音重回唤回田慎宁的情绪,他挪着花朵飘过来,跟大家打招呼。

那边其他城隍见大家全都在扎堆,一个个不甘示弱的都往过飘。

反正都是同僚,打打招呼也是正常。

苏苒之:“……”

云层之上,几十个粉色的大花朵有逐渐聚拢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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