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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爹托付给少年仙君后(517)

但同时他也明白,这一点说出来容易,做出来何其艰难。

他突然双膝着地,对着掌门的方向叩拜下去,起身时诚心道:“单佑道心不衡,不堪门派长老一职,愿卸去职务,接门派游历之任,完善我派山脉图。”

掌门懵了一下,想要扶起他,从长计议。

可看着老单这一脸泪水,还有那紧闭着的双眸,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劝阻。

单道长心意已决,扶着书架站起来,说:“掌门,老单走了,您多保重!宋儿——”

“师父。”可宋眼睛里也涌现出泪花,她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成了这样。

她说,“师父,我以后听话,不再胡闹,您别走……”

单道长睁开眼,摸摸她的脑袋,说:“师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走完整个长川府了。你有符师资质,在修行中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师叔祖留下来的保命和逃跑手段都好好学,外出一定得注意自身安危。”

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两个字‘保重’。

单道长说:“宋儿,师父不能送你去天问长了,一路上,你自己得多注意……前辈未卜先知,送你那张地图卷轴,记得时时给门派报平安。”

惊蛰之后雨水尤其多,尤其是山里。刚还艳阳高照,这会儿就乌云盖顶。

窗框的阴影落在单道长脸上,给那张泪痕遍布的脸上平添几道坚毅。

伴随着滂沱的大雨,单道长的身影消失在门派外。

掌门人在大殿中站了良久,他没送老单,但他知道,待老单下次回来,一定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

到时,他能跟诸位师祖一样,留名藏书阁,也未曾可知。

苏苒之和秦无已经走入了长富镇,他们俩路过酒家时,入乡随俗的买了几壶酒回去。

恍然回过头,见山岭间下起大雨。

周遭百姓们对此见怪不怪,看苏苒之和秦无回头看,笑道:“那也是咱们这儿的奇景,‘东边日出西边雨’说得就是咱们!”

苏苒之称赞:“掌柜好文采!”

掌柜一边结账一边笑说:“见笑见笑。”

苏苒之和秦无没有将酒壶放入‘九刺’,而是闲适的拎在手上。

离开酒家时,苏苒之对秦无眨眨眼:“道是无晴却有晴?”

这里的‘晴’与‘情’谐音,伴着那从微微上挑眼睛里溢出的光,让秦无硬是看出一点不正经来。

但他耳根还是红的,这会儿无暇思考其他。

只能低声叫她:“苒苒。”

这声‘苒苒’立马让苏苒之乖顺下来,目光也端正几分,但她还是凑近了,压在他耳边,悄声说:“秦仙君,何时与我醉一场?”

秦无蓦然掀开眼帘,直定定的看着面前眉眼弯弯的姑娘。

——苒苒不常说情话,但对待‘情’却绝不害羞。她从来都坦荡荡的,亲吻也不会总是被动承受,那些主动的回应在秦无看来都带着若有若无的撩拨。

但就是因为苒苒的情话从来都是一语双关,眉眼间的柔情让秦无拿不准她的意思。

这个醉一场,到底指什么……

不怪秦无多想,刚刚在雪山中,这个人也是这么一副语气,趴在他肩头,小声说:“你硌着我了。”

短短五个字,导致秦仙君耳垂的烫意到现在还没消失。

成亲四年,两人别说最后一步,就连一起宽衣解带的次数都不多。

通常情况下,秦无搂着妻子都能睡一整晚——当然,大部分时间是在默念清心决。

苏苒之抬手摸了摸发簪,当初秦无专门冒雨出去买另一支发簪的心意,她都看在眼里。

后来秦无还提起过一次这发簪是一对,但那会儿她担心日后不久就要跟‘光风霁月’的秦仙君分开,便没有回应他,而是插科打诨混过去了。

现在……苏苒之想,她和秦无之间的鸿沟可比当初大多了。

清气与魔气,三界是否会再次崩溃,隐藏在暗中书写原著之人的谋划,不管哪一个挑出来,都比当初一无所知时面对的困境艰难得多。

但苏苒之只要一想到对方是秦无,她就无所畏惧,不想再束手束脚。

天下大义,并不影响她谈情说爱啊。

秦无突然拿走妻子手中的酒壶,在无人之处将其全部收入‘九刺’。

然后在苏苒之错愕的目光中,秦无眼眸漆黑,耳垂愈发滚烫,他开口:“与夫人一醉方休,这些酒……恐、怕、不、够。”

苏苒之:“……”

回去途中,两人很默契的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能看到云水镇最高那户上翘的屋檐,苏苒之才想起缩地成寸的施展方法。

“刚刚缩地成寸之术能停下来,好像是因为我双脚同时离开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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