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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410)+番外

那支录音笔已经很多年没用过了,只是偶尔拿出来看眼,里面就是她丈夫出轨的证据,是她噩梦的开始。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找是谁给她寄的录音笔,却查不到线索,还以为这是她到死都不会知道的秘密,现在居然冒出同样的一支录音笔,肯定是同一个人,她知道,这肯定是同一个人寄过来的。

那这次——又会是什么。

黎穗心尖一跳,联想到最近黎言之的反常,心头陡然升起惧意,这种直觉来的强烈,慌的她差点没攥住录音笔。

落地窗外雪花洋洋洒洒,下的比昨天还大,那些雪花沾在玻璃上,温度过低,居然没有融化成水,而是贴在玻璃外,犹如折纸,一朵一朵,黎穗低头看旧的那支,点开播放,里面没有声音,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坏了,她放在窗边的茶几上,看另一支。

轻巧的录音笔在她手上有千斤重,沉的她快要握不住,黎穗面容严峻,神色凛起,一双厉眼死盯手上那支录音笔,想一会还是按下播放键。

“黎穗,你真是我手上最优秀的棋子——”黎穗手一哆嗦按在暂停键上,她脸发白,浓妆盖不住她惨白脸色,最优秀的棋子?

棋子?什么棋子?

还有这声音很耳熟,她肯定听过,是谁?

黎穗拧眉,脑子昏沉,想好几分钟都没想到是谁,她咬牙按下的播放键,继续听。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是谁给你寄那支录音笔的吗?”录音的人轻笑:“是我。”她声音稍低,不沉,透着温柔和优雅,黎穗电光一闪,想起一个名字,还没证实录音笔里的人说:“我是唐韵。”

“啪!”录音笔砸在地上,没坏,电流刺啦一声,声音突然尖锐,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妈!妈!救我!救救我!妈!妈!”

“行明!”黎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急切拿起录音笔:“行明,行明!”

她儿子!是她儿子!唐韵怎么会?

黎穗神经被尖刺猛地扎到,痛的她脸惨白,无力瘫在地上,抱着录音笔恸哭:“行明!”

“黎穗,你儿子和你一点都不像,他太懦弱了,懦弱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妈!妈!啊!”

长久一声尖叫,黎穗整个人倒落地窗旁,唐韵温柔声音如刀,割开她心里溃脓的伤口,唐韵说:“黎穗,我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会是我最好的棋子,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我给你丈夫送了小礼物。”

小礼物?礼物?!

是唐韵!

是唐韵让秘书勾引她丈夫!

是唐韵害了她的行明!

为什么!黎穗咬牙:“唐韵!”

“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唐韵温和的笑:“因为这是你们黎家欠我的!”她声音逐渐褪去温柔,变的尖锐:“是你们黎家夺走我丈夫和我女儿,这是你们欠我的!”

丈夫和女儿?

黎家夺走的?

黎穗瘫在地上,神色麻木,录音笔里电流刺刺响,还有唐韵时而温柔时而尖锐的声音,她没有明说和黎家的恩怨,黎穗听得神色恍惚。

“是你。”她精神集中不起来,拼命想其中弯弯绕绕,耳边却只剩下陶行明对她的呼救:“妈,妈!救我!”

“是你。”黎穗双手慢慢蜷缩起,双目腥红,里面布满血丝,原本就消瘦的五官很狰狞,面目怵人:“是你,是你害了行明。”

是唐韵害了行明。

是唐韵害了黎家的人,害她哥嫂,害她两个侄女。

是唐韵,不是黎言之,行明的死,和黎言之无关,那她之前做的事情,她的那些怨恨和猜疑……

黎穗头疼欲裂,她双眼充红却没有一滴泪,脑子几乎要炸开,剧烈的疼让她忍不住开始撞身边的飘窗。

“砰!砰!砰!”连续撞击五六次后她狠狠用力,眼前晕眩,再没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地板上,录音笔里声音逐渐没了,电流不断,刺耳又难听,黎穗呆滞的看向那只录音笔,刚想抓过来狠狠砸掉就听到里面响起稚嫩声音。

“大姑姑。”柔软又稚嫩的童声,带着喜悦和高兴,她碰到录音笔的那只手指犹如碰到高温的油,烫的她立刻缩回手。

“大姑姑你在看什么?”稚嫩嗓音甜甜的,有笑,她听到自己温柔的回:“我在看婚纱。”

“婚纱是什么?”茫然的童声逗笑她,她说:“婚纱啊,就是最漂亮的衣服。”

“那我也要穿!”稚嫩嗓音忙撒娇:“大姑姑,我也要穿,我也要穿!”

“你还小,不能穿。”她耐心的安抚:“你要等姑姑这么大才可以穿哦。”

“哦。”稚嫩嗓音点头:“那大姑姑,什么是结婚啊?”

“结婚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过日子啊,就像你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