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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伞(59)

作者: 舒不知 阅读记录

两个人没吃晚饭,在书房跪到了凌晨,事情不了了之。

自从那次后,院里的孩子虽然在嘴上还是不依不饶,但好歹是不再动手。

舒澄清思绪回笼,语气很凉:“要这么可爱干嘛?没人爱的,自然是不可爱的,何况不可爱的又何止我一个,那个程家,那个院子里的人,哪一个是可爱的?”

俩人沉默不语。

程鉴姿态优雅,抿了一口香槟,“不可爱?那你回国干嘛?大晚上借着程家的名号跑到公海砸场子又怎么说?”

舒澄清撇撇嘴,身不由己,一种鱼刺掐喉的处境。

“程鉴,程澄才有胆子砸场子,舒澄清是不敢的。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妹妹,可你知道,程家已经没有程澄这个人了,从此家族品性清白,程家的荣华富贵,跟我舒澄清有什么关系?我去公海做回一次程澄,只是想给程家提个醒,别再让刘副官来找程澄了。我本本分分做我的舒澄清,你们也别想再拖我下水,这样就很好。”

程澄当初离家,他并不知情。

那时候他刚毕业,刚好公司出现了问题,他忙的两个月没着家,也没有人告诉过他程澄走了。他那时候认为是程澈逼走她的,去找程澈,却被他揍了一顿,也得知了一些事情。

程鉴眼里有愧疚,抚上她的发,勉强笑道:“爷爷做的事,自有他的道理。可是,程澄,我心里是你是程澄,我是你二哥。”

舒澄清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说话,想从他眼里探出端倪。

程鉴避重就轻:“过几天,就是爷爷七十大寿了,程澈和程銮都会回来。到时候,你也回来吧。”

“到时候再说吧。”

她根本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甚至没有心思找理由回绝他。

程鉴叹息了一声,她的反应是意料之中的。

舒澄清起身离座,看了看手机,时间刚好跳到十一,宋宴应该快谈完事了。

她找了一圈,最后是在露台上看见他的,懒懒散散的样子,像极了在家里刚睡醒的模样,似乎还在醒酒。

舒澄清看着他笑了笑,那种仿佛能明媚整个世界的笑颜。

宋宴抬眼,刚好看着她对他笑,怔了怔,抬手示意她过来。

舒澄清走过去,被他搂在怀里,听见他那清冷带着磁性的声音,“听过一句话吗?世间有两种罪恶,你笑是一种,你不笑是另一种。”

舒澄清一抬头,望进他的眼里,里面有月落、清风、朝露,有她的万家灯火。

微醺的眼眸,有惊艳于微醺的浪漫。

她的手有点凉,他伸手,柔软的指贴着她的手,从上而下,五根手指根根同她紧紧贴合,宠溺了眉眼,“累了吗?”

这般画面落在另一旁的有心人眼里,看得分明。

女人笑,问身边的星空抹胸晚礼服的小姐,“月浅,你见过他这样对别人吗?”

女人指了指不远处相互依偎安逸彼此的身影,不堪,苦涩了声音:“我的对手是他,我能有胜算吗?”

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

但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撑伞

暮春四月,初夏五月,气温明明在渐渐变暖,舒森被事情绊住了暂时回不来,舒澄清只能继续“代班”。

最近兆天推出新开发的软件,虽然还在测试阶段,但为了更好的接轨后面的商业推广,舒澄清还是忙得团团转。

白天学校公司两头跑,晚上还得加班应酬夜夜熬。

所以软件出来了,舒澄清也病倒了,也不清楚是劳累过度,还是她太矫情。

原本只是一个小感冒,却总是不见好,突兀着,让她感觉病了很久,整个人丢却了生气。

舒澄清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陈旧得泛黄的梦。梦得太深,睡得不愿意醒,昏昏沉沉颠倒了日夜的睡意不见消止。

宋宴把纪折柳叫来了好几次,有些恼意,不明白小小的感冒,为什么拖了整整半个月?

纪折柳望闻问切,收拾了药箱,留下“思虑过度,心病难医”八个字,迅速地撤了。

舒澄清很疲惫,强撑着睁开眼,看着宋宴。

平静的脸上,挂着违和地,微不可见的焦躁,周围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的杯弓蛇影,就连院里的佣人打扫时不慎摔碎一个画框,都让他勃然大怒。

不正经、散漫耍赖、反复无常、阴险狡诈,一些好的不好的样子他都有,宋宴唯独没有的就是焦躁。

宋宴从不焦躁,一直以来他对所有事情都是胜券在握的。

他不存在焦躁的动机和感觉。

所以此时此刻面前的宋宴,令她意外的同时,也让她隐约明白一件事:他心里有事,还是一件没有把握无法预料的事情。无形中被他压抑着,已经不像寻常人病一场哭一回就能好,他已经无从释放,所以这使他焦躁,甚至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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