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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边有个非人类(11)

才认识不到一周时间,却感觉好像是过了好久。从相识的那盆饭,一起打过的游戏,一起翻墙,没能从他嘴下抢出来的肉包,一件件事像是落在画布上的水滴,带着浓墨重彩慢慢的化开混杂在了一起,染的我眼前的世界充满了他的点点滴滴。

“喂,小子,走路看这点!”擦肩而过的自行车手勉强避过我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步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对不起。”我小声地道歉着,但那人早已骑远。

抬起头才发现已经回到了宿舍楼下,那个铁丝网做的大门敞开着,时间还很早,我怔怔地对着铁丝网发了会儿呆,那天他是怎么跳的来着?轻盈的像只野猫。本来还想和他学的,本来……我淡淡的叹了口气,下次相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爬上楼,我们那层的楼道里依旧很安静,不同的是前两天的那种阴森消失了。现在还很早,估计寝室的兄弟们都还自修没回来,只有隔壁门上透出一点灯光,今天心里好乱,我还是早点先睡吧。

开门走进寝室,拿起杯子想喝点水,却发现饮水机已经空了,这种时间估计下去登记最早也要明天才能有水喝。好在隔壁有人,只好厚着脸皮去蹭点了。

“对不起,我能不能来借点水喝?”我手中拿着杯子,礼貌地敲了敲门。

“是麟啊,门没锁进来吧。”熟悉的声音差点没让我把杯子摔在地上。

一脚踹门而入,我的眼珠就差落到手中的杯子里了,“你,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阔把视线从手中的书上移到了我身上,往常一样平静如冰的眼神,“我不在这里我去哪里?”

“你,你不是任务完成了就调离这里了吗?”

“开玩笑,谁说的那么不负责任?你以为我们组织那么有钱,学费都交了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好歹算是个睡觉的地方。”

什么~~~~~~~~我的下巴落在了地上,“那今天早上叫你为什么不应?”

“哦,那个啊,老板说早上不许我和你说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阔耸耸肩,继续看他的书,平常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留我一个人站在门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SHIT!被那个姓尤的摆了一道。什么?外国人的姓不是那么叫的?我管他叫什么!此仇不报非君子。我想呢,他那张卖身契怎么就那么巧有我的名字,当时也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摆明了是早有预谋。

“喂,你水还要不要?”

“要!”一口气喝了四大杯冰凉的水,眼看水桶里的水就这么浅了好多。感觉自己的胃里除了水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可是心头的怒火却一点没有被浇灭趋势。

“你是不是有三天没喝水?”阔拿着一种看怪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刚想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托盘而出,但一想到他听完的表情,以及那句,“是你自己太容易被骗了,不能怪别人。”我就没了心情。

“喝饱了。我先回去睡了。”

“哦。”阔没抬头继续看他的书。

“吶,阔。”走到门口,我的脚步停了下来,“哪天你要是真的走了,会和我打个招呼的吧。”

阔听到我的话慢慢抬起头,透过一尘不染的镜片盯了我一会,又慢慢把视线投回到书上,“不会,因为我这个人很不擅长道别。”

“这样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有些沮丧,扶着门框一时失去了方向。

身后响起了阔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口气,不过似乎比少了几分以往的事不关己。“不过在你把欠我的钱和人情都还清之前我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想要大笑的感觉在突然急速膨胀开来,我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假装自己是八爪鱼,“你这个不坦白的家伙!”

“你笑的好难看!”阔也笑了,不熟练的笑却让我看到了一块渐渐融化冰上流淌着亮亮的温度。

10

大学的时光不像高中那时候,每天过的都很充实,当然是作业多得充实。老师们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会把堆得像小山那么高作业强加于你,只是好像随便提起一般的说,下次上第几页到第几页这次回去好好看看今天讲的内容。当然看不看是你自己的事,现世报永远只会让你在学期结束前发疯一般的复习时才感到懊悔,当时怎么就没听老师的话好好预习和复习呢。

我现在就处在这样的一个阶段,不过就身为过来人的学长们说起来:这算什么,不就是个小小的期中考试么,用得着那紧张吗?可是前一段时间不分昼夜的去酒吧打工,帮着那群亚合人谋生活,偶尔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欲望在半夜里被阔打得体无完肤……当然大家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什么自虐狂,只是偶尔会去网上和他过过招。经过无数次惨败的教训,我终于认清,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再努力的人也有无法赶超天才的时候,比如像我。不过说起来最近其它的对手好像越来越不济了,三下两下就被端了老窝,被我压制得无力反击。这些都扯远了,回到原来的话题上,那就是作为学生永恒不变的恐惧----考试。虽然只是小小的期中考,但是老师扬言要占总评的40%,再加上由于前述的种种原因,这回看来再不努把力,我只有等着直接重修的份了。

“阔,起来!自修去了。”一大早,我把阔从床上揪了起来,站在一边一手拿着笔记本时不时瞄上两眼,一边看着他起床,注意这里的“看”在汉语中读第一声,也就是看守的看。因为要是不盯着他,没准儿他一坐起来不到两秒就又会倒下去回到睡眠状态。

“有没有搞错,好不容易早上没有课,你那么早叫我干什么?搅人清梦!”阔不情愿的坐起来偏着头看了看我问道。

“要考试了你知不知道,看你们寝室里只剩你一个了,人家都老早出去自修了。”我指了指腕上手表,正好发出了九点的整点报时。

“我又不想自修。”

“可是我要自修。”

“那你自己去好了,来叫我干嘛?”

“你有义务辅导我!”

“这个义务从何说起??我又不是你的家教”阔拉上被子准备睡个回笼觉,却被我一把拉下床来。

“要不是你我用得着去那里打工吗?要不是你我会遇上那群亚和人为他们操劳至今吗?要不是你,我书上这些内容早就烂熟于胸了,用得着现在那么拼命吗?”

阔懒懒的叹了口气:“好,那陪你去。”

这还差不多。

等阔磨磨蹭蹭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已是将近九点三刻的光景。再等他在楼下买两个肉包当作果腹的早点,信步来到教室门口,教学楼上的大锺正正好好指在了十点的刻度上。

“回去吧,这种时候看起来也不像会有空位子。”就在上上下下把所有自修教室侦查了一遍之后,阔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可是我还是不死心,好不容易出来了怎能空手而归。想了想,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对了,我知道这座教学楼比较特别的地方。那里肯定没人!”

“噢?”阔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我,“什么地方?”

“跟我走,路上我告诉你。”我一边带着他开始往前走,一边解释说,“这座楼本来也是有一定年龄了,但是当时要改造的时候由于资金不够,于是只是把东半楼修的比较漂亮而已,而西半楼只是粗略的把比较危险的地方补了一下。那以后,东半楼就是同学们上课和自修的场所,而西半楼多数作为仓库或者后勤处什么的。”

一边说,我把阔带到了二楼的走廊尽头,那里是我们年级开会必用的阶梯教室。

“上次我们在这里开会,我闲得发慌,就四处张望,突然发现在教室的西面墙壁上有一扇门,就在讲台的旁边,虽然用幕布当着,不注意的话会以为那后面一片都是投影屏幕,但是我看见了,下课后我趁人都走光但是老师还没关门的空当,偷偷撩开幕布看了一眼,那门上有个窗户,透过小窗可以看见后面是一间教室,虽然破了点,但是桌椅都有,而且很清静,最近两年西楼因为被封了,所以肯定没人用。”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阶梯教室的门,一边得意洋洋的带着阔走了进去。

“喂,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嘿嘿,前两天开会,老师让我和几个同学布置会场,就把钥匙给我了,我去复制了一把,没想到那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阔的脸无奈的抽了两下,“这种事少干,被抓到有你好看的。”

“放心吧,就我这种机智,怎会那么容易就被抓住??”

走进教室,我们不动声色的关上大门,一是防止被被人看见,二也是因为那扇小门是藏在大门的背后,开门进来的人通常不会发现,当门被关上时,还会有一层幕布作掩护,看上去就好像只是普通墙壁一部分。即使是因为要看投影而把幕布拉开的话,那里也正好是被遮住的部分,不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看,就是这里。”我来开帷幕,一堵与墙壁同色的门展示在了眼前。透过门上的小窗,可以看见门那边排列整齐的桌椅,以及采光极佳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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