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货色(16)

予川第一次意识到，他原来是个可以表现得如此癫狂的家伙，他将悠可的掌心，一路带着，抚在了玻璃门上！

悠可整个人趴在玻璃门上，她能觉察到来自身后之人的气场，也能听到耳边的鼻息，紧张感让她几乎不敢动弹！

予川松开一只手，抚在了她的下巴上，微微攥住她的下巴。

悠可本来就是微微偏过头，被他攥着下巴的手，微微带着，向后扭动更大的幅度，下一刻，他的舌尖，便探进了她的口中！

她能觉察到他的压迫心性，越来越强！

予川觉得自己有些失控的感觉，他的脑袋里，甚至生出了一种念头：先前给她备嫁妆的决定，真是愚蠢！自己能受得了把她交到别的男人手里吗？尤其是如今正在经历的这番，让他恨不得将她彻底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怎么能忍心放手？

他不要！

深知嫉妒的力量，可以让人失了理智，可对于悠可的珍惜，旁人不会明！

第二天白天，悠可是在予川的怀抱里醒过来的。

予川其实还是在生物钟既定的时刻醒过来了，可没敢动弹，他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悠可这才有理智回想昨天夜里的事，他会来敲她的房门，是因为雷雨！

他在这几年的每一个雷雨天，都陪在她身边……

以后，还是会遭遇雷雨天气，可他，还会在吗？

原来，到头来，人还是得靠自己往下活……

悠可很平静地看着他的侧脸，他闭着眼睛的样子，很沉静。

予川微微睁开眼睛，对上她的眸子。

“你是打算留在这里玩几天吗？”悠可第一次主动问起他出差期间的行程安排。

予川有些意外，浅笑着，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有兴趣吗？一起留下来，或者一起飞回家。”

他说的是“回家”，悠可注意到他的说法，心口的憋闷感，让她微微鼻酸，可她已经做好决定了：没和他一起好好旅过行，这一次，弥补这个遗憾，旅行结束后，陪他一起回去，也算是将他送回到他本该停留的地方，至于她自己？

天下之大，哪里又会容不下她……

那一场意外，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他的妹妹，又怎么会从事这样一份职业？而她自己的妹妹，又怎么会出现在现场？

她想问的问题，有很多，至于能不能承受？她有的选吗……

悠可在心里冷笑一声，终于，她明白了“天意弄人”的意思……

她要飞走了

当悠可和予川并肩站在半山腰，看着云雾缭绕间，背着竹篓的山民时，心里平静了许多，她想：或许，这里是说明一切，解释一切，最好的地方。

山中多雨，可却没有雷，刚才还艳阳普照，没过一会儿，就是一阵阴云，移动的速度非常快，雨滴斗大，说下就下了。

予川盘腿坐在床上，摆弄他的相机。

悠可站在窗前，目光平静地看向窗外，被山雨洗过的风景，像是包裹着一层纯粹，干净得动人。

予川不经意地抬眸，看见她的背影，不知是否因为雨声的衬托，让她看上去，有些安静得过分，“不冷吗？”

“在适应雨声。”悠可说着，像是在确认什么。

她看了一眼天边，没有看到闪电，也就不太能听得见雷声。

予川觉得她这句话听上去，有些怪怪的，可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悠可轻轻舒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要开口了，“我是不是也有个妹妹？”

予川手下摆弄相机的动作，倏地一下停了。

悠可没有回头，仍然看着窗外的雨。

予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个来回，紧张所致，他的指尖，是肉眼可见的微颤。

悠可没有催促他，等待他回复的过程中，她又何尝不煎熬，他的迟疑，其实已经是变相回答了。

“你……是啊，你怎么可能会把她彻底忘了呢……”予川原本打算问：你想起来了？可又觉得多此一言。

悠可的心口，微微抽疼了一下，“她是怎么死的？”

予川终于还是等到了她问他这件事的这天了……可他根本无处可逃！说实话，才是尊重她，尊重当初没有说一句怪罪之语的她！

悠可背对着他，听他复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知道了自己的妹妹，唤作“阳雪”，冬日阳光里的初雪，这是她名字的由来。

那个叫“禹歆”的女孩子，读了警#校，进入了甄选严格的行动队，那一次，是她的一次抓捕行动。

阳雪那天，是要去给姐姐悠可买她最爱吃的冷锅串串的……

她被流弹击中，完全是个意外！

悠可，从背影，很平静。

但予川注意到她的手指，攥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