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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师姐的被推倒(58)

阿韶焦头烂额,“不对不对,你应该帮着他打我,不然你们怎么认识呀!”他便说,“可是你想抢我,我也想和你走啊。”

而后阿韶就急醒了。

后来阿韶的师父发现他给阿韶点了梅花印,火冒三丈。带着阿韶便打上门来。

水云间自然是一致对外。但得知他给阿韶点了梅花印后,师尊们明显都不约而同心虚了一下。而后梗着脖子硬是帮亲不帮理。

“点就点了,小孩子不懂事,也值得大张旗鼓?大不了我们阿寒负责,日后娶了她便是。”

“你们算计得倒好!流氓也耍了,还白赚我门下一棵独苗。你怎么不让这小混球嫁到九华山?”

他师父于是也暴跳如雷了——可见不能因为他师父哈哈大笑不以为意,便觉着耍流氓是件小事。否则为何一耍到他身上,他师父就连玩笑也开不得了?

两人差一步就要撕破脸,水云间当时的掌门师尊赶紧出面打圆场,“还是先听听两个孩子怎么说吧。”

阿韶说的是,“没人耍流氓啊。”“可这小混球不是……”“我也看他了啊。我们聊天玩耍,也分谁吃亏谁耍流氓吗?”

水云间众人见自家占了上风,瞬间松懈下来,开始得意忘形。就又问他怎么说。

他想起阿韶的梦,觉着出嫁也很是一件趣事,便坦率承认,“阿韶若还想玩,我随时都可以出嫁的。”

……所以说,他师门防阿韶如防贼,其实也不单单是阿韶的过错。

自此之后他才知晓,梅花印连通识海,除非是极其亲密无间的关系,否则不能轻易给人点上。自然也知晓了男女有别,女孩子的身体尤其私密些,是不能随意窥看的。他当然知道自己是男而阿韶是女,但阿韶似乎一直当他是梅魂霜魄,不别男女。

也不知误会何时才能解除。

此刻他实在很挂念阿韶的伤势,可人情规矩的准绳实在相当微妙。同样性质的两件事,竟常常会有不同的评判规则。而他总是拿捏不准,举措失当。虽说少有人因此责怪他,可他依旧想做一个有常识的人——至少在阿韶面前,做一个有常识的人。

因此虽给阿韶点了梅花印,他却极少主动联络阿韶,往往都在等阿韶联系他。

纵然他要找阿韶,也会尽量确保是在阿韶觉着方便的时候。

——如此深夜,通常说来就已不是恰当的时候了。

还是明日清晨再……他正这么想时,忽觉识海被远雷一震,心口便是一阵灼热颤抖。

阿韶出事了。

香孤寒以琴弦割破手指,就此一拨。弦音一震,将一滴精血破做万千飞红,随风吹去。

窗外行将落尽的晚梅花便再度疏疏密密,如火如荼的开了满枝,满院,漫山遍野……月色之下,香满乾坤。自云梦泽至九华山上,重红浅绿各色梅花宛若烟霞飞渡一般瞬间繁盛次第绽放开来,宛若铺就一条锦绣香路。

九华山钧台冷泉水畔,一树梅花摇摇开放,而后霎时间满树飞花离枝,化作一个芳骨香魂华裳美人。

寒香楼上,风吹玉铎叮铃作响,绮窗画帘之内月华如霜,照着香孤寒倒在檀木琴案上的身影。

芳魂所寄,不必在人。

——他于三千里外,铸花为身移魂至此,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乐韶歌身边。

乐韶歌倒在冷泉水边。

身体已几乎被音魔支配了,每一寸皮肤都在渴求亲吻和抚摸,整个人便如从水中捞出一般虚脱。颤抖的嗓音被压制在喉间,目光已然涣散模糊了。

意识却犹然在顽抗着。

她的神识已被迫彻底打开了,人人皆可侵入,便如她的身体一般。

来到此处,甚至不必开启梅花印,便可读取她的感官和想法。

草木所铸之身欲望寡淡,香孤寒尚不至于因此动情,可梅花印连通的神识却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他。令他领会到了一些对他而言尚还在常识之外的感受——那些原本纯粹无染的思慕,便也多了些不同的可能。

他意识到了这种可能,却还无暇领悟。

他当然只知晓阿韶此刻是痛苦困顿的,更知晓眼下他所见并非出自她的意愿,而是因音魔的侵染。

他亦知晓,阿韶此刻排斥一切人的靠近。

可他却不能不冒犯。

“阿韶。”

乐韶歌虚弱的神识奋力挣扎起来,尚未听他如何说,已激烈的拒绝道,“不行!不许过来,离我远些!”

不行吗?

然而就他看来,她体内之魔之所以发作得如此凶猛,正是因她洁身自持。她越是抗拒挣扎,神识便被侵染得越深。反而放纵满足之后,音魔才会暂时调伏平息下来。以她的性情,一次纵欲尚不至于影响她的心性。不如暂时泄|欲,再图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