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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师姐的被推倒(125)

她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乐正公子,“这蛋里面装的恐怕既不是什么法宝,也不是混沌未开的宇宙,而是瓶子里那只小鬼的肉身吧。”

寄身卵中,瓶中那小鬼莫非是只灵鸟……或者是灵蛇?总不会是条鱼吧?乐韶歌将耳朵贴在蛋壳上,有些期待的想。一旦多了这么个设定,总觉着那小鬼更可爱了些似的。

——那小鬼毕竟没诱导小姑娘变成害人的恶鬼,因此乐韶歌并不很忌惮她。将她收了,主要还是想弄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想要做什么;若遇到麻烦了,是否需要帮助;若起了坏心,那当然更要趁机约束她。

乐正公子目光飘过来几次,大约看不得她喜滋滋的听一枚卵,淡定的恐吓她,“蛋里孵出来的未必是鸟——纵然是鸟也未必干净灵秀,或许是只叼着腐鼠的鸱鸮。”

“她的人形是个野性难驯的美貌小姑娘,才不可能是食腐的恶鸟呢。”

“……”总觉得乐正公子更纠结了,“蹭一个小姑娘,是不是更不妥当?”

乐韶歌:……

乐韶歌想强调她很小——能装进瓶子里那么小,看上去软软的嫩嫩的,瞪人的模样奶凶奶凶的。

但在乐正公子偷换概念,将寄身的卵说成那小鬼本人之后,好像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她在耍流氓的事实。

乐韶歌将卵收起来,犹觉着不甘心,便还以颜色,“有道是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我看到的是一枚卵,你看到的却是个小姑娘——那佳人怕是在你自己的心上吧。”

乐正公子脚步顿了一顿。

乐韶歌疑惑的回头,却见乐正公子正看着她。

“我心上确实有一位佳人不错。”他说。

“……”

乐正公子却未再多说一个字。

回到桃花楼上,乐正公子便将那小瓶取了出来,递给乐韶歌。

正要说些什么,便听到“嘤嘤”的哭声。

那小鬼缩在角落里,蜷着膝盖埋着头,亮了单薄的的后背给他们,一遍哭一遍抽抽噎噎的骂着,“骗子,大骗子!”

乐正公子眉角便跳了跳,道,“看来是委屈了——可要将她放出来问话?”

“嗯……还是放出来吧。”

瓶塞一开,里头小姑娘便飘了出来。

才恢复体态,落地尚未站稳,便扬身欲逃。

乐正公子指诀一掐,四面透明的墙从天而降。那小鬼一脸撞到墙上,五官几乎拍扁。跃起来想自上而逃,头顶透明天花板砸下来,撞个正着。那小鬼抱着头摔在地上。

先前哭得委屈,此刻撞得这么疼了,捂着鼻子抱着头。眼眶都红了,却丁点儿哭腔都没露出来。

只恶狠狠的瞪着乐韶歌。

乐韶歌挠了挠脸颊,觉着这恨确实是她自己招来的,倒也不冤枉。

干脆盘腿往地板上一坐,同她对视着,“是我不对,不该不由分说把你关起来。”

“呸。”

乐韶歌觉着自己可能认出她来了——虽因失忆而想不起她是谁,但用“呸”自来回答她一切问话的人,印象中好像她平生只遇见过一个。乐韶歌莫名就淡定起来,觉得自己做得也没那么错了。

“你一个生魂,为何要附在鬼魂身上?”乐韶歌便直接发问。

“呸!”

果然。

看来不管她怎么问,都得不到第二个字了。

乐韶歌想了想,干脆顺着她的意思,问道,“为何叫我骗子?我何时骗你了?”

那小鬼差点顺势又“呸”出来,憋了好一阵子才咽回去。重又将委屈摆出来,“哼,自己说过的话,才几日便不认了。”

乐韶歌没急于解释——这姑娘心思诡谲多变,还是别让她知道自己失忆了为好。

“我怎么不认了?”

“你说会帮我,眼下我遭逢大难,没见你有片言存问,却一见面就将我关进瓶子里……哼,果然只会说漂亮话!我就不该相信你!”

乐韶歌莫名便微笑起来,“……结果你还是信了。”

“……”那小姑娘却似被什么噎住一般。怔愣了片刻后,猛的意识到些什么。脸上便露出些悔恨交加的神色,咬紧了牙不肯再说话了。

乐韶歌虽不记得,却决然不肯让她为“信”了自己而感到懊悔,忙道,“你见面就逃,我如何‘存问’?还以为你是又做了坏事,心虚才逃。”嗯,看来在她印象中,这小姑娘是常做坏事的,“我道歉。所以,你是遭逢什么‘大难’了?”

“……哼。”

“你不说我可猜不到。纵然我说过会帮你,可也总要你先求助,我才知道该怎么帮吧?”

“……当真会帮我?”

“当真。”

“就算要与萧重九为敌?”

乐韶歌怔愣了片刻——萧重九,又是一个令她百感交集的名字。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可乐韶歌十分确定,自己不愿与此人为敌,直觉告诉她与此人为敌的后果不堪设想,待恢复记忆后她必定会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