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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白月光另有其人(72)

作者: 愿只愿迢迢 阅读记录

雁回愠怒“圣上!”

谢昀将端起的酒盏重重砸于案,盏中酒酿撒了四处“倘若你二人越过那伦理之线,便是私通大罪,更是欺君之罪,朕会要了你二人性命!”

谢昀说完,抬眸斜睨着雁回好笑道“皇后,你莫非真的以为能以先帝眼拙之由让朕轻易饶了你吧,还有舅舅,轻飘飘的一句‘心有龌龊,幸无妄念’就能为自己开脱?”

雁回垂眸,她想过谢昀会秋后算账,只是没想到会用这样的方式。

谢昀拿过丝帕擦拭手背上的残酒“若皇后与舅舅无法自持,朕答应皇后罪不及家人。”

雁回抿了抿唇,无力地劝道“圣上三思。”

“朕很清楚朕在做什么。”谢昀仰倒在椅上“皇后,知晓你和舅舅为何有今日吗?便是双双藐视君权的自食恶果。”

雁回不语。

她确实是自食恶果。彼时少不知事,她第一次心悦一个人,而御赐婚约在身,她受累于无法述说衷肠,便画了一幅画。她亦知此事大逆不道又怎敢如此光明正大将画悬于闺房。不过是收拾屋子的下人见了,便传开了,说她心悦太子一往情深。

这谣言传来传去,传进了先帝耳中。

先帝特许她将画像悬于房中,她便悬着了,从闺房悬到了东宫。

她是怪先帝和那收置房屋的下人的,也曾一度自认无辜。不过是后来经历的多了,才惊觉自己年少落笔时就铸成了大错!

当年未曾向先帝说出口的说辞,今日辗转到了谢昀耳中,一人做事一人当,请谢昀看在雁家世代忠心,国舅爷劳苦功高的份上,莫要牵怒无辜。

似乎是猜到了什么,谢昀幽幽道“皇后乃忠烈之后,已死正名未尝不可,但自戕是什么罪过,皇后比朕清楚!”

雁回愣了愣,凄然一笑。

跪下,叩了一首。

雁回离帐,寻到国舅爷时,国舅爷手里扣着一酒坛与星河坐于人声鼎沸外,二人仰头看着夜空的星月。

听见了雁回渐进的脚步,国舅爷偏头看去,然后顿了顿。

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如谢昀所言,国舅爷在喝酒这方面确实菜得难以直视,雁回想,若是她这个不喜饮酒之人怕都能轻而易举胜了国舅吧。

国舅人有些飘腿有点颤,还是靠星河搀着才勉强站稳。

雁回难过地笑了笑。

她手里亦带了一壶酒,拿出来时,国舅爷明显皱了下眉,然后凝着她手里的酒壶道“皇后娘娘这是要与罪臣共饮?不可。”

雁回“……”

没想到这第一步就被国舅爷拒绝得这样干脆。

她吸了一口气,试探道“舅舅方才可是寻过圣上……”

国舅爷眼底渐渐迷茫“未曾。”考虑到自己可能醉得狠了,国舅补充道“也可能是我忘了。”

星河便在一旁答“主子一直在这儿看星星,何曾寻过圣上。”

雁回了然。

国舅爷蹙眉问“可是谢……可是圣上为难了娘娘?”

“未曾。”雁回寻了一个由头让星河退下了。

她整理衣裳也席坐于地,不过与国舅爷之距离仿若能塞下千军万马“我有话与舅舅说。”

国舅爷洗耳恭听。

雁回几番张嘴,但始终无法言说,然后她闷头喝了一口酒,道“要不舅舅猜一猜我此番寻你是为何事。”

国舅爷天马行空地想了想,他在手边找了找,没寻到自己心中想要的东西,便干脆将手里提着的酒壶递了上去“皇后娘娘若是恨极了我,便用这酒壶砸我的头吧。”

“沈辞。”雁回一呛“我既说了你无罪,怎还会惩戒你。”

国舅爷想不明白了。

雁回提示道“以公谋私。”

国舅爷愣了下,有什么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的想法蠢蠢欲动,几乎安耐不住。

雁回道“舅舅若还是不明白,那便猜猜那副人尽皆知的画中人到底是谁罢。”

轰——

山崩地裂地动山摇。

国舅爷醉意去了个干干净净,面色慢慢地慢慢地沉淀,他抿着唇看向雁回。

雁回笑着,心底压抑数年的浊气终于释放,她畅快极了,眉头都忍不住弯成好看的弧度,道“舅舅早间与我说了许多,我都听进了心底,更不敢忘,我对舅舅……”雁回手指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圈,描绘出来那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圆月道“我奉圣上之命前来回应舅舅,便是简单六字——我也欢喜舅舅。”

雁回不给国舅爷反应的时间,将谢昀的命令简单向国舅爷说了“这些年来,我一直记着舅舅的嘱托,以圣上大局为重,尽力辅佐照拂圣上。”

“以至于落入舅舅眼中,误以为我心心念念装着的是圣上。”雁回说着说着留下一行清泪“其实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