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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记(5)+番外

徐良玉一点就通,当即明白过来。

他是想利用那些半成品拼纺成孩童衣裙,趁太平公主来洛州之际,宣扬一番。

百姓之间多喜效仿,元旦时节必定给孩童多添新衣,这便是商机,只不过具体怎么利用那些布料还是个难题。自大火过后,被烧的囫囵半片的布料都在仅存的铺子里堆着,徐良玉一日不回去,一日无人管理。

檀笙还待要和她详细讲一讲,可他心肺紧着气不稳又猛烈地咳嗽起来,再没力气坐着了,徐良玉连忙扶他躺倒,抚了胸口好半天才让他平息了下来。

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他自嘲地笑笑:“你阿娘还在病中,阿耶想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回去看看吧。”

亮天了,她跪坐在他的身边,仔细看他的眉眼。

在少女的记忆当中,也和檀家没什么交集,所以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帮她。

目光浅浅,鹅蛋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来,徐良玉微微倾身:“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想要的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男人的眼里,映着她娇俏的脸。

她一笑,眉眼弯弯。

二人距离很近,他的指尖,很轻易地就触碰到了她的裙口,顺着下摆往上寻去,一把握住了气息又不稳了。

“自然是想要你。”

第三章

院子里已经有些动静了,青萝不知和谁说着话,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了屋里来。

不同于外面的嘈杂,屋里是一片死寂,烛火已经灭了,薄纱受着微风,轻轻摆动。

檀笙掌心温热,抓住了少女的腿。

她并未闪躲,四目相对时候,他说的那句自然是想要你,在心底已经绕了一圈,随即跪直了身体,伸手来解裙扣。徐良玉十指纤细,动作也快,她微微低着头,玉颈生香。

他轻笑出声,手一动就给她抚平了裙角:“干什么,不是要这个。”

刚才明明就是他暗示她,她一动又笑她。

徐良玉也不矫情,当即又系上了扣子:“既然嫁过来了,必当夫妻同心,郎君不必试我。”

她一说话就笑,却不见笑意达及眼底。

檀笙顺了顺气,拍了身边让她坐下。

少女回身坐了,抱膝:“真的。”

成亲这么长的时间了,之前她一天天不说话,要么哭要么一个人看书,最近也才理他。

可是理他了是理他了,照顾他,也会回答他的话,也会听他对他说的话,也会和他说话,但是他偷眼瞧着她,她有时和青萝说话会说些奇怪的话,有时候会坐在榻上哼着听不懂的小曲,她发现自己在胡说八道的时候笑得像个孩子。

可这样的她在他的面前,总是一本正经的。

一本正经地对他,一本正经地隐藏自己的心思,即使知道他是在逗弄她,也是这样一本正经的配合他。

她屈膝坐着,双脚坦露在外。

裸在外面的脚踝纤细,脚趾凹凸有形葱白如玉,弓着的脚背上似能看见细小的血筋……

他别开目光,看着帐顶:“并非我不信任你,只是怕你还记挂从前,放不下。”

徐良玉也不回头:“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呀,你想太多。”

檀笙一声咳嗽,提及那个人来难免有点吃味:“宋三郎他……”

他话未说完,听出他语气中的那点酸,她赫然失笑。

回身一下躺倒,少女枕着自己一边胳臂,侧身面向他:“打住,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你都说是从前了,别提那个人了。”

她一眼轻眨,有些俏皮。

檀笙心神一荡,随即也笑:“浪子回头金不换?那是什么?”

得了,想来这句老话在唐朝也是没有过的,徐良玉干呵一声,随即扬眉胡说:“就是一个负心人做错事了,回头给多少金子都不要他了的意思。”

二人之间,似乎也有些不一样了。

他才是落了心,却听少女又正经道:“说真的,为什么帮我,据我所知檀家已经到底了。”

她目光灼灼,眸光里映着他的脸。

檀笙淡淡地:“从前见过你,一见钟情。”

说这样的话,她怎能相信,依旧定定看着他。

他想了下,又说:“我拖着这身子一捱再捱,不过是为了弟妹,可惜眼见着不成了,总得给他们找一个人,能帮着守住这份家业,倾家荡产娶你,只望你能感念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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