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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撒怎么了?(44)+番外

作者: 方铎 阅读记录

男孩愣愣地点点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和陌生人说了这么多话,可是面前这个中年男人似乎不是个坏蛋,他身上与母亲相似的气味使他感到很安心。

以撒从洗手间走出去,注意到门口已经没有迎宾的身影。不错,是个很负责的小伙子。

他从大腿上抽出手枪,就握在手上,步履从容地路过窗边那张桌子,在经过女人身后的时候抬起手,对准她的后脑扣下扳机。

手枪微弱的后坐力震得他虎口发痒,以撒没转头看身后的情况,在爆起的尖叫声中,快步从无人阻拦的大门出去,余光瞥见街角的红裙女人勾着男迎宾的脖子,朝以撒飞来一个吻。他差点儿就想骚包地回以一个飞吻,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嫉妒的女人,于是仅仅并起两指在额角点了一下,权当问候。

以撒把风衣脱下来,卷一卷随手塞进垃圾桶;顺着消防梯爬上顶楼,皮鞋随便蹬在一旁;表从手腕上摘下来收进口袋,另一只手随便抓抓头发,原本直挺的背也塌下来。

大楼正面,警车围在餐厅外,持枪的警员在附近大肆搜捕逃窜的凶手;大楼背面,从水管上悄悄滑进垃圾堆里的只是一个衣衫褴褛、在寒风中连双鞋也没有的红发流浪汉,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三指半伏特加,少冰。”

“今天要赊账吗,以撒?”

“不用,我有钱。”

叮铃啷当,零钱散落在桌上的声音。

李启明从柜员那里取过车票,泽维尔陪他一起站在月台边上,下一班火车二十分钟后才能到。

“你什么时候回伦敦?”

“要看我妈的情况怎么样。唉,年纪大了,恐怕……”

“会好的,”泽维尔说,“那个外科医生很有经验。”

李启明叹了口气,泽维尔没有再开口说话。两人默默地并肩站着,直到火车轰鸣着进站,才摘下帽子互相道别。

“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好像总是太担心别人了,兰登。这样会过得很辛苦的。”李启明突然说。随后,他拄着拐杖隐入车厢。泽维尔愣了好一会儿,苦笑着戴好帽子离开。

从车站回家的路上,泽维尔恰好碰见相识的某位太太,被拉去做新裙子的参谋,这就消磨了个把钟头。之后她执意要请他喝茶,喝完茶眼看日头西沉,干脆再一起吃了顿饭。他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以撒还没有回来。

于是他一个人洗了澡,泡了壶茶端上楼,处理公事到晚上十点一刻,签下给那个自称有前世记忆的男孩施放遗忘术的确认来消磨时间,门被砰砰砸响。

这时候来敲门的还能是谁?听这动静,以撒又醉得不轻了。

泽维尔叹了口气,下楼一打开门,以撒就顺着门倒进来,被泽维尔急急忙忙地扶住了。他身上的酒气混着轻微血腥味,他简直醉成了一滩魅魔,整个人软绵绵,好像在泽维尔怀里流动似的,不住地往下打滑。

“醒醒,以撒,”泽维尔左右看了看以撒的手腕,抬手拍拍他的脸,“我的表呢?”

“在我口袋里,这边。”

泽维尔一手搀着他,一手伸进他口袋里摸索,隔着布料不小心碰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他像被烫了似的把手抽出来,连声道歉。

“你确定吗?我找不到。”

以撒醉醺醺地哼了一声,扯着泽维尔的衣领,把攥在手里的表从领口给他塞进去:“你……嗝。你就知道手表。”

然后他甩开泽维尔的手,自己扶着墙,挪到楼梯边上,迟缓地转过头来瞪了泽维尔一眼,手脚并用地爬上楼,“砰!”地甩上门。

看看这个人,看看。泽维尔站在楼下,简直气笑了。到这个点才舍得回家,竟然还有脸反过来发脾气了?

6英镑1先令对现在的泽维尔来说不值一提,但这并不影响他深刻地怀疑自己当时到底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才会花钱请一个大爷回家。

* 限定继承权:

旧时英国土地保有和继承的一种形式,限定由男性子嗣继承,在当时很常见。比如背景在19世纪的《傲慢与偏见》中,女主伊丽莎白他们家的地就是限定继承,所以虽然家里有很多女儿,但是一个都得不到这份遗产,反而要继承给远房表哥,背景在20世纪初的《唐顿庄园》也有相似的情形。

假如直系男性子嗣全部过世,家族中限定继承的不动产就会继承给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远房亲戚,因此,伤亡惨重的一战可以说直接导致了英国绅士阶层大换水。

限定继承的原因涉及很多方面,不深究的话可以简单理解为在限定继承的情况下,土地所有者必须服兵役,如果是女人就没有兵役可服了,所以必须由男丁来继承,不过也不是绝对。当时的英国土地继承形式非常复杂多样,虽然限定继承是主流,但也有很多例外。还拿《傲慢与偏见》举例子,男主达西的表妹家的土地就没有限定继承,所以,表妹离地主的幸福生活只差死个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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