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相逐(64)

夏天被闫小可的一席话所打击，毫无招架之力。他在康美琳的纵容之下，对于男欢女爱之事向来豪放无顾忌。他想要她便会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强占她，他今天其实已经相当克制，他只是一次次地占有她并未施虐暴行。可这原来也只是他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克制罢了。在闫小可不同意的情况下，他的行为的确已经构成□□罪。他只一头扎进欲望中扎进他习惯的糜烂生活，他早已把所谓的情理丢在脑后。康美琳用金钱为他铺就了一条糜烂荒唐之路，他真的已然走得太远，早已忘却尊重与情理。

人类是虚弱的物种，头脑会很轻易被生活所改造。夏天跟着康美琳共同经历了许多百无禁忌的极致享乐。他的头脑中首要的念头便是享乐二字，当可以把甜美的花朵攥在手心里反复□□的时刻，他怎会有犹豫？唯有花朵将要死于掌心的时刻，他的心里才会升腾起悔恨和不舍。

两个人在浴室中长久对立，他们被水淋透，最是□□的时刻却完全无法贴近。

夏天不知要如何回答闫小可，他不是善谈之人总是习惯沉默，为此掩饰他头脑中的诸多空洞与冷硬。他不是喜爱思考的人，只有目标清晰明确，他原只想要占有闫小可，没成想得到之后却是意犹未尽的悔恨蔓延，他依然不愿放手。

夏天开始试图接近闫小可，“对不起，请原谅我，我不知道要怎样对你才好。我从来都没有感情，我只在乎身体的感觉。所以今天我才会如此放纵荒唐。请原谅我。”

闫小可终于落下眼泪。她怎么可能原谅夏天？他□□了她，他毁了她对他仅剩的感情。她的初恋是燃尽的蜡烛，再没有什么可供燃烧。

第31章

夏天自幼便被残疾的父亲虐待，当他被爷爷奶奶带离他的父亲从而脱离苦海之时，其实已是为时晚矣。身体的伤痕总有痊愈的一天，可是内心的伤疤早已烂在根里。

夏天虽感激于爷爷奶奶的拯救，可他早已习惯于自我封闭以保全自己。封闭即意味不再感到痛苦，同时也失去爱的能力。

夏天可以整日整日不发一言，他不仅不同爷爷奶奶交流，亦从不理会学校的同学。即便他已经来到安全之地，他的生存之道业已成行无法修改。他习惯保持沉默，他习惯在沉默中放空头脑和情感。

夏天情感的宣泄口唯有在施虐的时刻，当他在身上划出一刀又一刀血痕的时刻，当他将动物虐待至奄奄一息的时刻，他方有活着的感觉。

年幼时他尚且满足于虐杀小动物，待他长大品味过□□之后，他施虐的手段便变了方向，他开始热衷于折磨那些娇嫩的女孩。

康美琳是被夏天虐待的第一个女孩，也是他品尝女人的入口。一开始，夏天只热衷于磋磨康美琳，渐渐得，同样的痛苦表情便让他失了趣味。他便逐渐冷落了康美琳，生活复又沉闷起来。可断了联系没多久，康美琳便开始带他出入声色犬马之地去寻乐子。她出钱，夏天只用跟着她一起享乐即可。

夏天倒是没有料到康美琳竟会这般大度。也不知她如此这般是为了不被他厌弃？亦或她也是尝到了个中滋味？不得不说，夏天是实打实天生的虐待狂，康美琳则是百分百后天养成的受虐狂。他们两个是最为登对的情侣，只是他们的关系永远停留在□□之上，夏天是一如既往地只走肾不走心，他亦从不关心康美琳是否走心，他既不在乎她的钱也不在乎她的心，他只是愿意同她享乐罢了。

夏天在女孩堆里奢靡浪荡惯了，便随意地侵犯了闫小可。他从不去想闫小可于他有何特殊之处，他虽惦记了她许多年，一直以来被康美琳喂得很饱便从来懒得自己伸手去抓。

只那天，夏天和莫商当着闫小可的面打了一番太极，倒勾得他性味昂扬起来，他倒想看看强了闫小可之后，莫商会是怎样的嘴脸，莫商的那份得意又还能维持住几分，而闫小可又如何继续留在莫商身边。

夏天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比牲畜还不如，他没有心不懂情，只有嗜血的残忍。

但当夏天将闫小可折磨得不成人样，让她露出心如死灰的表情之后，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沉闷，甚至不知所措感到幼时体会过的脆弱感。

他便是个心死之人，难道他也要把闫小可损毁成如他一般不知生之所谓的冷血无情吗？他犹记得年少时闫小可划破漆黑的夜一头扑进他怀中时的心悸，她柔软的身体和扑通跳动的心脏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温暖热乎，带有女孩濡湿的清香和脆弱。

闫小可从来不同于他经历过的那些女孩，此刻却已是追悔莫及。他明白他已然彻底斩断和闫小可的任何可能，他们今日的纠缠撕磨或许便会是最后一次，也是此生唯一的一次。他的一生很长，和她的亲密却不过是仅有的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