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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时光年(32)

作者: 沅南九思 阅读记录

2013年,徐风事业渐有起色,徐家老爷子在背后隐隐相助,其间祁熹昏迷,三年未醒。

2015年冬,祁熹苏醒,脑震荡使其丧失部分记忆,尚能记清徐风,却是不记得何时二人成婚,同年祁辰星前往美国,隔天回国。

2016年春,祁熹身体渐好,随徐风回二人在西雅图的居所,相处融洽,据佣人描述,其间祁熹偶尔神智不清,会喊起一个名字,每每惹得徐风面色不虞,整夜抽烟,却在祁熹恢复正常后只字不提,家中明令禁止不允许给祁熹用任何的电子产品,祁熹每每问起,徐风解释一切都是为她好。

2016年7月,家中新来的佣人未来得及将平板收好,被祁熹拿了去,不知看见了什么,模糊的记忆开始浮现,隐隐头痛,徐风暴怒,将家中佣人悉数换掉,只留了一个自徐家带出来的老人。据后来的佣人描述,徐风说祁熹那天在平板上看见的人是负了祁熹的前男友,唯一奇怪的是祁熹每每自梦中惊醒喊得亦是那人的名字,祁熹追问徐风,徐风只说是祁熹当年被伤得太深,不能自拔。

2016年9月,家里的白玫瑰换新,因花店缺货,有佣人擅自买了一束向日葵,祁熹见后不管不顾朝着门外奔去,出了车祸,右腿受伤,一病数月,徐风亲自照料。

2017年2月,祁熹自医院回家,不言不语,徐风在家时便将自己锁在房间,避不相见,徐风无法,只能常住酒店,重新请的佣人皆是中国人,希望能陪祁熹多说点话,唯一要求便是不得放祁熹出门,那段时间,祁熹经常朝外跑,不喜穿鞋,脚扎破也不觉得痛,一心要找一位谢先生,后来渐渐不跑了,却是日渐消瘦,时常泪流满面,医生说她患了轻微的抑郁症。

2017年7月,祁辰星赴美,自此祁熹回国。

谢铮行喉头颤动,泪水打湿了纸张,赤红了双目,过去的五年,他宁愿她与徐风两情相悦,双宿双飞,也不愿是这般光景。

若是五年前,他早一点答应星光娱乐的签约,祁熹就不会因此生气,是不是就不会去美国散心,宁晴、韩微、徐风在五年前的这场阴谋里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他不敢想,只要一想到那样鲜活明媚的祁熹一睡三年,醒来面对的是亲近之人的算计和欺骗,一旦记忆寻回,她会有多痛,谢铮行浑身颤抖着,五脏六腑都泛着疼。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她,甚至亲自赴美,都是没有下落,谢鼎派人去找,得到的是她已经结婚的消息,甚至还有她跟徐风在别墅花园里的照片,他那时只觉得她绝情,竟然就此再不回来了。

从谢铮行到铮神再到谢先生,他一直凭借着自己的一份执念,他无法相信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会骗自己,他们明明那么相爱。

却原来她的那五年,满是伤痕,他倒宁愿她绝情些,也不愿见她如此受苦。

第十五章、二嫂

W市难得又下起了雨,秋雨绵绵,寒意渐深。

屋檐上的雨水顺着砖瓦打在台阶上,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祁熹抱膝坐在窗前,难得的失眠,自美国回来,她很少失眠了,只是睡眠较浅,台阶上插花的陶罐被雨水盛满,一滴一滴微微泛起涟漪,像她的心,不得安宁。

谢铮行的腿伤,是她心中一道伤痛,曾经梦想着成为顶级舞者的男子,如秦止所说,再也不能做任何剧烈的运动。

她心里是遗憾的,更多的是歉疚,爷爷去世那年,阿铮收到了全球最好舞团的邀请,比起音乐上的强大天赋,舞蹈才是他的最爱,阿铮说舞者在舞动的时候才是具有生命力的,为了那次机会他准备了很久,编舞、没日没夜的练习,最后还是为了祁熹留了下来,与梦寐以求的机会失之交臂。

祁熹永远记得那时候爷爷病重,本该启程去国外的阿铮毅然决然地留下,她气他不把自己前途当回事,阿铮却在爷爷床前将她抱在怀里,那个时候他说,“舞蹈音乐,其实都可以没有,只是谢铮行没了祁熹会活不下去,爷爷病了,你还有我,别怕。”

她的阿铮一步一步走得多艰难,她就有多心疼。

清脆的门铃声在雨声里变得微弱,一下一下,祁熹裹了披肩去开门,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过雨幕,门外是她想见却不敢见的人。

“你来了。”

徐西西微微点头,嘴角牵起一抹精致的笑,“不让我进去吗?”

祁熹微微侧身,“请。”

祁园,时隔五年再来,依旧美的惊人,古风古韵,这座建筑的美是沉淀的深沉,曾经她与徐风也曾在此陪祁熹小住,那时候明明她才是徐风血缘至亲的妹妹,徐风却对祁熹上心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