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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自难忘(99)

作者: 时有落花至 阅读记录

白郁和他相视一笑,静静的看着楼下的那延烈,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许久,才合上了窗户。

白郁关上窗户后,一直静心留意着他回屋的动静。

可是,白郁坐了好一会儿,也未听见客栈里有他的脚步声传来。

四周一如之前那般安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此时已是子夜,白郁因着一连几宿的噩梦惊扰,又加上刚吹过冷风得了清醒,所以没了睡意。四周寂静无声,白郁便一边留意着动静,一边思考着那延烈何时会吹的笛子,自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他会吹笛子,他刚才吹的曲子怎么有些像是之前自己在军营外听见的,感觉调子有些熟悉。

过了一会儿,窗边传来几声有规律的敲响,似是有人在故意敲打窗棂。

白郁走了过去,正准备一探究竟,就听见窗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窗外那人像是知道白郁已经走到了窗边,在外面低声道:“大门被关了,进不去,只能来这上面坐一坐,你……还没睡吗?”

白郁原还在纳闷这人怎么还没进来,听他此刻的窘迫,白郁不由得在心中低笑:原来是被关在了外面。

白郁先是推开了一扇窗户,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另一扇,可左看右看,也没看见人。

这时,上方传来声音:“这里。”

白郁一抬头,便看见了斜上方晃动的两只脚和一支笛子,这才知道他原来是坐在屋檐上的。看来,刚才那阵敲窗户的声音,便是他坐在上面用笛子敲的。

白郁见他似乎并没有着急要下来的意思,于是抬头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去?”

那延烈坐在屋檐上,说道:“睡不着,就想着出去走走。”

白郁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得见两只脚和一支笛子,于是又问道:“你会吹笛?”

那延烈听白郁这么一问,故意晃了晃手中的笛子,问道:“好听吗?”

白郁忽然间发现,他手中被晃动的笛子就像是急于想知道答案的某人一般,不免笑了笑,点头道:“好听。”

那延烈则是对着四周的青瓦,会心一笑,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

白郁正准备回答他,突然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停顿了一下,说道:“明日便可到永兴,大约后日便会和父亲以及哥哥一同进宫述职,正想着要如何回禀。”

那延烈停下了手中晃动的笛子,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进宫述职,可以带侍卫同行吗?”

白郁自己也说不准,想着从前赶赴宫宴时,是不能带侍卫和侍女同行的,大抵这次应该也是不能的,只能让手下在宫门外等候。

白郁正准备回答,就听见隔壁的人已经替自己回答了。

白郁隔壁住的,正是她哥哥白珣。

只听白珣推开窗户,看了看屋檐上方,又探出脑袋来看了看白郁这里,对着白郁挥了挥手,然后指了指上面,看着那两只脚调侃道:“不行。”

那延烈一听是白珣的声音,便晃了晃手中的笛子,像是在打招呼一般,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扰了白兄你的清梦。对不住了!”

白珣笑了一声,看着白郁,对着那延烈道:“扰了我的清梦不打紧,可别扰了我父亲的清梦就行。虽然这里不比你们乌弥尔严寒,但这好歹也算是夜里,还是冬日深夜,我说王子,你是不是也该尊重一下冬季?不如先下来?”

那延烈对着夜空笑了笑,然后便去了白珣的房中。

白珣则是被那延烈此举搞得有些不明所以:“你……你来我房里干什么?”

那延烈一手搁在白珣肩上,对着白珣挑眉而道:“从你这里借个道,楼下大门关了。”

白郁听见了隔壁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就听见了屋外木楼板上的脚步声,以及后来他进屋后关门的声音。

白郁笑了笑,遂合上了窗户。

白珣则是在一旁的房间里摇了摇头,在心中笑道:同行同往,还不忘了规矩,真是难得的好男儿!只怕是换了其他人,大抵也很难这般发乎情止乎礼了。

待到第二日中午回了永兴城西街的端王府,白珣特意让管家把这‘尼亚’的房间安排在了白郁院中的厢房,和灵霜一左一右的住在白郁旁边。一来,是对他放心;二来,也是让他二人多了见面的机会。

从他二人初识到今日,也有七八年了。这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仍未走散,这份情,定是比自己眼中所见还要来得真挚和坚定。

这世间,很难有这么一份坚定而纯粹的爱情和牵挂,更难得的是这份情在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之后,依然坚持到了现在。

即便是换了任何人,应该也很难不备这份情所打动、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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