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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306)

不用犹豫,当然是选后者。

他们是来打探消息的,不是来赚钱的,离京时官家给了他一大箱钱,足够霍霍了。

于是,司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眯眯地说:“小子们初来乍到,啥都不懂,还得劳烦叔公牵个线,寻间地段好的铺子,尽快把面馆开起来。”

元三德是个人精,一眼就瞧出司南才是主事的。见他这般上道,也便笑了,“俊子且安心,你叔公我别的本事没有,寻铺子、卖房子的事干了几十年,早熟了!”

他沉吟片刻,道:“说起来,河沿儿那边就有个空铺子,从前也是做吃食的,人来人往,生意不错。”

司南搭话:“怎么不开了?”

“有亲戚在汴京发了财,一家子人到大地方谋前程去了。”元三德笑笑,状似无意道,“都说人往高处走,你们为何放着汴京的好日子不过,偏偏回这穷地方?”

小郭扯了扯身上的旧衣裳,苦笑道:“您瞧瞧,若汴京真有我们的好日子,能回来?”

司南表现出一副要面子的模样,轻咳一声,道:“也是祖母想落叶归根,我们先来探探路,若能扎下根,便接她老人家回来。”

这种半遮半掩的态度,反倒让元三德放下了心,“成,我这就去问问廖东家,就说是我两个侄孙租的,看能不能便宜些。”

“多谢叔公。”几人表现出感激的模样。

元三德挺满意,晃晃悠悠出了门。

事情办得很顺利。

元三德这人虽精明油滑,却到底有几分良心,帮他们把价钱压得很低。

司南为了表现出一副想要长住的样子,一口气交了一整年的租金。当天就置办好桌椅铺盖,带着“全家”住了进去。

这间铺子确实不错,前门临着街,后门挨着河,河边住着一排粗粗壮壮的大柳树,如今落了叶,真有几分“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姿态。

铺子是用石块和木头搭的,隔成了一大一小两间,小的那间有锅有灶,正好当作后厨,大的是个三面开窗的大通间,能放下五六张大长桌。

铺子后面有个小庭院,围着鸡圈,种着柿子树,叶子掉光了,单剩下红彤彤的柿子挂在枝头,喜人得紧。

院子后面有三间主屋,房子老旧,好在收拾得还算干净,稍微打扫打扫就能住人。

元三德叫来几个本家的小伙子,和司南几人一起抬水扫地擦桌子,小半天的工夫就收拾好了。

司南原想着请他们吃饭,被元三德拒了。

看着元三德瘦小的背影,赵灵犀嘟着嘴说:“这人当真奇怪,你说他是个坏人吧,却又热心帮忙,不像是图啥的;你说他是个好人吧,偏偏又占了元婆婆的房子。”

司南笑笑,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他屋里屋外走了一圈,地面是黄土夯实的,屋顶架着木梁,梁上铺的是陈旧的瓦片。

墙壁是土坯垒的,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还算光滑,不至于睡到半夜往下掉土渣。

“这里不比京城,凑合住些日子,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这话主要是对赵灵犀说的。

人家正正经经一个金枝玉叶,却在这里跟着他们隐姓埋名住土屋,司南到底不忍心。

赵灵犀却浑不在意,反倒觉得处处新鲜,笑盈盈把小郭和赖大指挥得团团转,一会儿的工夫,窗纸就换了新的,墙上蒙了一层用过的宣纸,炕上也拉了个青帐子,原本土叽叽的屋子顿时焕然一新。

几个大老爷们对视一眼,皆竖起大拇指。

不得不说,很多时候,女孩子可比大男人厉害多了。

小郭勤快地把铺盖搬下车,“三间屋子,怎么住?”

司南道:“县主单独住一间,小郭你和赖哥一间,我和钟哥一间,成不?”

“不成。”钟疆笑笑,果断地把自己的铺盖扛进了小郭和赖大那间。

司南纳闷:“就这么嫌弃我?”

钟疆轻咳一声,“我是怕老大扒了我的皮。”

司南无奈,“说好了是表兄弟,我单独住一间,你们仨挤一间,摆明了让人生疑。小郭,不然你……”

小郭一蹿三尺高,“我也怕被扒皮。”

司南只能看向赖大。

赖大死死捂住自己的铺盖卷,“我睡觉不老实,放屁磨牙打鼾抠鼻孔,还踹人!”

司南:……

赵灵犀凑过来,笑嘻嘻:“南哥儿,不然我跟你一间?”

司南呵呵一笑,“我怕被狄二哥扒皮。”

同是天涯害怕扒皮人,只能相互体谅了。

日子就这么过了起来。

官家给司南的任务不重,主要是监测当地民情,及时跟唐玄沟通,顺带着查一查给辽军报信的线人。

原本河间有个联络人,上月突然生了场急症,死了,包拯这才提议把司南派过来临时顶顶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