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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游[快穿](720)

方良道:“王同志不早点回家休息吗?”

王先生道:“在下还有事想私下请教……玉尧同志。”

玉尧眉毛一挑,道:“何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

玉尧也不疑有它,总有人想和某人私下聊聊的,这种请求不过分。

当即,玉尧和王先生到了“图书馆”,说是“图书馆”,其实这里的藏书算不上丰富,这都是方良自己搞的,他总不能当着老爹的面把自家的书都搬过来吧。

玉尧和王先生各自随意坐下,玉尧道:“不知王同志还有何见教?”

王先生沉吟了一会儿,问道:“玉尧同志,你有实现天下大同的理想,你说是不反孔,但是我观你的方法,你成立兴华党是否也将绝了儒家当权之路?”

玉尧定定看着他,暗想:他不会是还要劝我给儒家理学大开方便之门吧?这不可能的。

玉尧道:“是!”

王先生深呼一口气,道:“那你可是法家?我观你所倡之‘制度’为尊。”

玉尧道:“法家实现了从宗权社会到王权社会的变革。法是手段,但我的法与从前之法是有区别的,根本目的不同。如秦之法,不过是为实现皇帝或贵族统治人民的法,皇帝和贵族是处于绝对的统治地位,而我的法是要实现我党执掌天下的法。我党党员来源于人民,代表了人民各阶层的利益,我党规范各方的合理利益,实现国家利益的最大化,人民利益的最大化,而不是皇帝和贵族利益的最大化,在这个制度之下,人人都应该有最基本的公平权利。自古以来,读书人也常常叫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从来没有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罚’,如两宋还有‘刑不上士大夫’之说,而有‘民告官要先受杖刑’等等,这是我要反对的。就算是古典儒家,他们空口叫着仁或仁政,却没有一个具体怎么做,而我要用制度实现我党的可以落地的仁政。”

王先生瞪大了眼睛,道:“那么,玉尧同志是打算开山立教,独成一家吗?”

玉尧笑道:“我成立兴华党,早就开山立教,独成一家了。呃,也不对,我也是吸收了前人的精华的。先秦包括儒家的各家有其精华,我并不反对,但是它们确实不适应当前。直至近百年,我推崇的是王夫之、黄宗羲、顾炎武三位先生。”

“什么?!”

“特别是船山先生,是我华夏民族光复之源,我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主华、唯物主义、矛盾论、反对理学等种种探索,水源木本,瑞在于斯。不过王夫之先生毕竟不通官场和军事实践,如今理学兴盛有其现实的必然性,他先进的思想应该成为看待事物的最根本的哲学,不过当代除了我没有人能把它在整个国家层面发展和运用起来。黄宗羲先生和顾炎武先生也有其真知卓见……”

王先生道:“你反对理学,是源于王夫之先生的‘反对禁欲主义,不空谈天理,天理存于人欲之中’吗?”

“可以这么说,从人欲可以看出真正的‘天理’。”

“那么你要用制度手段平衡社会各阶级利益是……”

“王夫之先生说过:平天下者,均天下而已。”

“唯物主义发源于‘气一元论’?”

玉尧微微一笑,说:“唉,你也读过王船山呀。‘气一元论’就是最根本的了,我发展其为‘辩证唯物主义’。”

“气一元论”,即王夫之认为气是唯一实体,不是“心外无物”。王夫之还指出,天地间存在着的一切都是具体的实物,一般原理存在于具体事物之中,决不可说具体事物依存于一般原理。王夫之认为“形而上”与“形而下”虽有上下之名,但不意味着上下之间有界限可以分割开来。从知识的来源上看,原理、规律是从对事物的抽象而得来的,因此,应该是先有具体形器,后有抽象观念。道家佛家都把“虚无”视为无限和绝对,而将“有”视为有限和相对。王夫之认为这把相对、绝对的关系弄反了,在他看来,“有”是无限的,绝对的,而“无”是有限的,相对的。王夫之是这样论证的:人们通常讲无,是相对于有而言。就像相对于犬有毛而说龟无毛,相对于鹿有角才说兔无角。所以,讲“无”只是讲“无其有”。王夫之认为,废然无动、绝对的静即熄灭,这是天地间所没有的。王夫之说,“动而成象则静”,“静者静动,非不动也”,“动而趋行者动,动而赴止者静”。王夫之的这些话表明,静止里包含着运动,静止是运动在局部上的趋于稳定而成形象的暂时状态,所以静止的东西不是凝固的,而是生动灵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