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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季风过境(133)

这倒是真巧,瞿清点了点头,安静下来,那个雨里看到的画面叫嚣着奔涌回大脑,她有些失神的收敛起神情,偏头向外面迅猛的雨势望去。

“瞿清,”Edward喊她,深邃湛蓝的眼睛温柔地望着她,眼底的光很柔,却让她想逃,“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吗?”

说来也怪,不知道外国人是不是都是这个样子,还是Edward和她一样都是怪人,问都没问,就敢把她这个陌生人带来家里。

瞿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目光,尔后说:“Edward,你问些别的吧,这个……我不想说。”

Edward倒是秉持了外国人对他人隐私并不多言的绅士气度,点了点,只提醒瞿清:“瞿清,你如果想要回去,就要抓紧订机票了,我可以送你到机场。”

瞿清吸了吸鼻子,仰头看着站起身的Edward,终究有些过意不去:“Edward,你……谢谢,你本来不需要这样帮我的。”

“你这样说,有点伤人。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他的视线盯着瞿清眼角结了痂的细细的红痕,皱着眉的样子似乎真的被伤到了一样,“而且,我以后说不定会去中国,到时候也会需要你的帮忙呢。”

瞿清盯着他,很快笑开:“那我一定竭尽所能。”

——

再次踏上来自归国的航班,时间只过不去了不到48小时。

瞿清有些苦涩的扯了扯嘴角,行李箱轻了不少,她用力地和Edward挥手道别,踏进了安检。

来时,瞿清给包包里塞了一个大贝壳,那是她搬家前,在海边捡到的,有一对,一个,做成生日礼物送给了季风,另一个,还留在自己手里。

说是季风追的她,可她总是暗暗做一些自诩是情侣同款的,幼稚而没有实际意义的物品。

比如那个贝壳,比如,做的许多树叶书签,还有,学的并不像的树叶画。

走之前,瞿清等在车里,硬是让Edward帮他把这些放到季风门口的信箱,而她连靠近那个房子的勇气都没有了。

想到上两次离开,季风给她打包的满满当当的箱子,对比竟是这样惨烈。

十四个小时的飞行。

不似来时,瞿清像是蓄了半年的疲惫,几乎从登记睡到下机。

梦里,她回到高中时期,她的额头被敲了敲,她嗅到标本馆淡淡的霉味,幽幽醒来,就对上季风佯怒的清隽脸庞。

季风揉了揉她的发顶,耳根有些红,脸色却还崩住:“梦到什么了?别看我,看这道题,解法有哪些?”

瞿清不顾他的话,只呆呆望着他,乐呵呵的傻笑,她顾不得许多,忽然扑到季风怀里,揽着他的脖子撒娇:“季风,我做噩梦了……”

季风耳根通红,眼睛四下扫了一圈,却不舍得推开她,宠溺又无奈地揽着她的背轻抚“梦都是反的。”

瞿清疯狂地点头,说不出口,怎么办,我梦到我们长大了,我把你弄丢了。

空姐温柔的轻拍叫醒了瞿清,提醒她系好安全带,关切的问一句她没事吧。

瞿清扫一眼外面厚厚的云层,抬手系安全带,脸上有些不适,她摸了一把,这才发现自己眼角发梢全是湿意。

骗子。

瞿清如梦初醒,瘪了瘪嘴,忍住眼眶的酸涩。

原来梦境也是会变成现实的。

落地的时候,瞿清没有回学习,而是直接转机回了尧光市。

这次飞行只要短短两个小时的路程。

下了飞机,她开了机,季风的未接来电停留在昨天她关机钱,没有多余的消息。

瞿清苦笑了一下,准备给陈安梨发短信,终究怕她担心,没有告诉她自己回国了。

在机场卫生间洗了把脸,瞿清看着自己红肿的眼底,还是掏出粉饼打了个底,然后稍稍涂了个口红,头发整理了一下,她对着镜子微微笑了一下,看不出异样,才打车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怎么也没想到,那样意向不到的开场的感情,竟然会以这样意想不到又狼狈的感情收尾。

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吵嚷的,分开的时候却是这样无声。

这种时候瞿清又忽然懂了瞿仕为,有些时候,人在绝望无助中,会徒劳的以为只要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也不敢立即告诉瞿仕为自己回来了。

更多的其实是怕自己一时没忍住情绪,被父亲看出端倪。

瞿清拎着行李箱一个人晃荡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尧光一中的校门口。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保安在校门口闲聊着,一切都好像是没有改变,没有走远。

仿佛她穿起校服,再度踩着上课铃声走进去,就可以追回一切。

瞿清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格楞楞的拉着行李箱,就到了墙根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