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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的宠臣[重生](13)+番外

闲来无事时,她喜欢在月下吹箫,萧声戚戚,他听不懂却无端觉得难过。

有无数次,她告诉谢临溪,这萧是他父亲送给母亲的定情物,萧上的每个花纹她都记得,也教会他认得。

她说他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守护着一方安宁。可谢临溪从来没见过那个所谓的父亲,他曾问过这个问题,引来的是母亲的安慰,还有当时他看不懂的愧疚和眼泪。

他那时懵懵懂懂中心有所盼,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同父亲一样的人。

后来他母亲在一场大火中故去,除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座宅子都消失在那场大火中。那天他见到了所谓的父亲,半日光景,他便被那个所谓的父亲改名换姓送到了养父养母家。

这些年他收集萧,也是由于儿时的那点寄托、念想。

说来可笑,他对母亲的记忆越来越浅,他记忆最深的却是那白玉箫。他以为它也毁在大火之中,没想到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有人又把它送到眼前了。

送萧的人为的无非是他如今拥有的权势和地位,无非是想用故人唤起彼此的联系,可他早已经不稀罕那些。

他没把这白玉箫扔掉,完全是因为当年那个死在大火之中的母亲罢了。

这物件他拿在手里不舒服,扔掉也不舒服,如今齐靖渊开口,倒是给它找了个好归宿。

想到这里,谢临溪摒住心神,他看向神色平静嘴角噙笑的齐靖渊道:“王爷莫笑微臣,这东西是旧物,本不该拿出来在王爷面前献丑,只是微臣手头也没什么好东西能入您的眼,王爷要是不嫌弃这东西是旧物,那是微臣的荣幸。”

齐靖渊在谢临溪开口的瞬间,嘴角的笑意越发深,眸中神色却越发浅淡,在听到后面时,他眼底眉间陡然浮起浅笑,等谢临溪话音落下,他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开口道:“自是不嫌弃,无双第一次送本王东西,本王珍惜还来不及,哪里会嫌弃。”

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经过齐靖渊这么一插科打诨,谢临溪因这白玉箫出现而起伏的心情算是平静下来了。

他把东西递上去,齐靖渊抚摸了下锦盒上的花纹并未直接打开。

谢临溪移开视线,做出的是眼不见心不烦的举动。

他顺势把前任银六自尽而亡的事说了一遍,而后他跪下请罪道:“是微臣没看住人,坏了王爷的计划,请王爷责罚。”

在他请罪的那瞬间,齐靖渊抓住他的胳膊道:“一件小事而已,也值你这般请罪?”

谢临溪站直身体轻声道:“终究是微臣小看了他的求死之心。”

“宁死不肯说出背后之人,倒也是个人物。罢了,随他去吧。”齐靖渊哼笑道:“他的生死同你无关,不要在为了旁人责备自己。”

谢临溪因这关切之语顿了下,说了声是。

齐靖渊看着他,片刻后道:“你去忙吧。”语气轻悠,细品之下仿佛有一丝缠眷怅然流连不断。

谢临溪低眉后退几步,然后转身离开。

齐靖渊一直默默看着他,等殿门被关上后,他才收回视线。目光落在手中的锦盒上时,他把玩着转悠了两下,然后轻笑两声。

*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把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谢临溪当晚的执勤格外顺利,是宫里难得的平静夜。

半夜时分巡查宫防寻到景华殿时,他看到景华殿门前灯火一片,殿外有侍卫把手,殿门口有内监候着。

谢临溪看到这一幕挑了下眉。

景华殿是老皇帝在世时亲口许给齐靖渊在宫里的住所,方便他批折子休息,但为了避嫌,齐靖渊除了白天在里面批折子小憩外,夜晚从来没有留宿过。

往日景华殿的大门在掌灯时分便会关闭,只留外面几盏灯火和侍卫。

今日这灯火辉明殿门大开的场景,一看就是齐靖渊未离开。

门前有个叫李忠的侍卫看到谢临溪,忙走上前道:“谢统领,王爷说你巡夜肯定会巡到此处。王爷让卑职转告谢统领说今日的折子有些多,他便在殿内休息。王爷让谢统领不必牵挂他,御膳房备下的有宵夜,您当值吃点东西再回去休息。”

传话之人语气里有着难掩的羡慕,也是,这大齐上上下下,能入齐靖渊眼里的也就谢临溪一人。两人关系亲不亲近,从齐靖渊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七八。

李忠这话一出,谢临溪心中微震,神色却不变,他淡然的朝着景华殿的门前遥遥拱手了下道:“多谢王爷体恤。”

而后他带人离开巡查下个地方,仿佛齐靖渊的交待了件最寻常不过的事儿。

谢临溪知道,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齐靖渊在景华殿夜宿的事肯定会引起一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