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亚笑眯了眼，“果然是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系统惊讶：“你早就知道了？”
“猜的。”乔亚神情渐渐冷凝，“我只是有一点不明白，如果地下真的有东西，为什么没人任何仪器探测出来？”
就比如乔亚出事的几次，雷诺和克里斯都曾派人搜寻过，搜索时携带的仪器在正常情况下不可能发现不了地底下的异常。
星际时代，帝国基本无需使用地下设施，交通工具都在空中飞来飞去，古蓝星几百年前的地下系统，早就不适用了。
如果地下有异动，那些设备仪器为什么探测不出来？
“系统，你能看出来地下有什么吗？”乔亚问。
系统：“地方有点大，给我点时间。”
很快，给力的系统就将一座庞大的地下工厂展露在乔亚脑海里。
乔亚：“……”
他无法想象这座地下工厂是怎么瞒过那么多监测建出来的。
要是没有系统，他估计到死都不知道。
乔亚眼底泛着冷意：“系统，我想进去，可以吗？”
系统迟疑道：“我直觉里面很危险，你慎重考虑。”
“不是还有你嘛，”乔亚挑唇笑道，“而且现在外面这么混乱，估计地下也不会多么安静，咱们浑水摸鱼。”
系统知道劝不了他，定下一个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将乔亚转移过去。
落地后，乔亚第一感觉就是不适。一种被人监视着的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乔亚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离开，但既然来了，他不做点什么根本不甘心。
就在他迈步出去的时候，整座地下工厂突然暗下，仿佛被什么摁下了停止键，黑暗中，乔亚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嘶吼声。
他立刻吩咐系统：“回去！”
就在他消失的前一秒，一枚激光弹在他站立的地方炸开，但乔亚还是受到了波及。
刚回到内殿，他就吐出一口血，是被激光弹震出的内伤。
系统惊叫道：“你受伤了！快通知格雷安排医生！”
乔亚没理系统，他揉了揉闷痛的胸口，擦干净唇角的血迹，褪去伪装。
“你确定传送的地方是监控死角？”
系统：“那当然！”
乔亚面无表情：“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那么快就会被发现？”
系统：“……”
“还有，像这样的地下工厂，其他星球有没有？”
如果有，会有多少？他如果采取措施，会打草惊蛇吗？
“统，你有没有看到虫族？”乔亚问。
系统否定：“没有，底下都是人。”
乔亚皱眉，难道他听错了？可是激光弹出来之前，他确实听到一声类似虫族的嘶吼声啊。
一个小时的药效过后，乔亚换上常服，打开皇宫内部通讯，正准备联系格雷。
然后格雷的声音就在殿外响起：“陛下，雷诺元帅求见。”
乔亚看看地上那滩血，跟系统说：“糟糕，忘记清理了！你要不把这滩血收回系统空间？”
“丑拒！”系统呵呵，“我又不是垃圾桶！”
它刚说完，乔亚又吐了一口血，这次估计是化形剂的后遗症。
格雷再次询问，声音里透着担忧。
乔亚管不了那么多，擦了擦嘴，立刻爬到床上躺下，声音虚弱道：“让他进来。”
雷诺收到格雷通知陛下一小时后要见他后，就匆忙处理好手上的工作来皇宫。
殿门开了，他踏步而入，忽地闻到一丝血腥味，神色陡变，直直闯进乔亚内寝，目光在地上那两滩血上停顿一秒，转而看向床上的人。
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涌动着看不透的情绪。
乔亚面色苍白，唇角还噙着血迹，见到他反应这么大，不免安慰道：“没事的。”
雷诺嗓音发涩：“我去叫医生。”
“不用去！”乔亚急急地拉他的手，“就是一点血，他们来了也没用。”
医生一来，肯定能查出他是被激光弹震伤的，他到时候怎么解释？
雷诺捏紧拳头，陡然陷入自我厌弃的境地。
他再怎么斩杀虫族，再怎么英雄，到头来，连喜欢的人性命都保不住。
地上的血，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打入泥潭里，越陷越深。
如果不是崩溃症恶化，如果不是寿命将尽，陛下怎么会吐血？！
雷诺一把将乔亚搂住，在他耳边低哑着声音道：“就看看，看看也是好的。”
男人乱跳的心脏和颤抖的双臂，无不昭示着他的惊慌与失措。
乔亚心软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瞒着雷诺，但他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退半步：“那就让查因斯院长来吧，他对崩溃症研究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