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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105)

“柳哥,你看这里。”许小周敲下暂停,赵田军出现在四段视频上。

这是去年11月下旬建山职高附近的监控,经过有重点的重新筛查,许小周终于发现赵田军经常在晚间守在校门外。

他在等谁,跟踪谁,不言而喻。

12月3日,张旭失踪当日,赵田军出现在大排档附近,东张西望。

“等一下!”柳至秦神色一凛,“这辆车……”

视频的左下角赫然出现一辆灰色的车,而赵田军向车走去。受角度限制,车只露出了最前面的一小部分,看不到车牌,勉强可以辨出是一辆面包车。

赵田军从画面里消失时,和面包车的距离非常近,很像是上了车,之后,车向后退出画面。

魏家巷子的街坊没有一人听说赵田军有车,董老头说:“他啊,就只有一个三轮车,前面坐人,后面搭一个板子放卤菜,他腿脚不方便嘛,骑不了,是个电动的,城管一来,他溜得飞快!”

花崇回到市局时,柳至秦正在做运动建模。花崇站在他后面,单手撑在椅背上,盯着显示屏上那些枯燥乏味却也至关重要的线条。

“补上画面之外的部分,驾驶座上有人,赵田军上的是中间一排座位,面包车向西边驶去,那一整条路都没有监控。”柳至秦说:“我怀疑面包车被监控拍到一个角是意外,赵田军,还有那个我们暂时不知道的人,一定非常清楚监控的盲区,露出这个角是受到某种影响,他们要么没有注意到,要么抱着侥幸心态,觉得警察不可能从这个角判断出什么。”

“赵田军名下没有车,但一些私下交易,并不是非要过户,赵田军取走的钱,说不定有一部分就是为了买车。”花崇说:“也有可能车在另一人名下。现在必须马上锁定这辆车。”

柳至秦转动靠椅,看向花崇,“我尝试找过附近店家的私人监控,但遗憾的是,角度都不对,拍不到这个位置。”

“店家不行,查同一时间段,从这里经过的车辆说不定有收获。”花崇一手撑在桌上,一手在显示屏上比划,目光如炬,“其他车辆不用躲避监控,能够通过车牌号找到,如果行车记录仪拍下了当时的情况,而视频还在,就能够看到这辆面包车的全貌。”

这项排查很辛苦,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位奔驰车主提供了同一时段的行车记录。

视频很短,却足以看到赵田军上了面包车,而面包车的驾驶座上有个人。最关键的是,面包车的车牌号被拍了下来。

“能给驾驶座做一个精细化处理吗?”花崇盯着屏幕太久,眼睛有些酸。

许小周摇摇头,“这已经是最清晰的画面了。”

驾驶座里的男人戴着渔夫帽、墨镜、口罩,整个面部几乎完全被挡住,再加上视频的清晰度不够,无法判断长相。

“暂时不管这个人。”柳至秦说:“把面包车找到再说。”

侯益锋在城西开了一个面食店,因为租金便宜,所以店面不小,但不是什么气派的店,做的是周围居民和打工者的生意。

特别行动队找到他时,关于面包车和赵田军,他竟是一问三不知。

“对啊,这车是我的,怎么了?”侯益锋一脸茫然,“我不认识这个赵田军!”

“不认识他,为什么你的车现在归他开?”柳至秦问。

“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侯益锋说:“这车我儿子在开,去年就给他了。”

“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班也不好好上,让他回来帮忙他也不乐意。”

又经辗转,特别行动队在城西一个按摩店找到侯益锋的儿子侯欢。

“这个大叔啊,我认识。”侯欢无精打采,说话间不断打哈欠,这种人对刑警来说太熟悉了——他是个“瘾君子”。

据侯欢交待,面包车的确是他父亲给他的,但去年他急缺钱时,赵田军找到他,说要“租”他的车开,车仍旧在他父亲名下,他收钱,以后他若想将车拿回去,只要提前说一声就行。

侯欢收了钱,就把面包车交给赵田军,之后再未过问。

这事很荒唐,花崇问:“你根本不认识赵田军,他拿买车的钱租你的车,你就不怕出事?”

“我不认识他,可我认识钱啊。”侯欢继续打哈欠,“而且车又不在我名下,出事了就让我老子担着呗。”

“和你接触的只有赵田军吗?”花崇又问。

“对啊。”侯欢瞪着那对无神的眼睛,“怎么,那车真出事了?你们别难为我啊,找我老子去!”

车的线索看似又断了,但柳至秦、许小周和川明市交警支队合作,通过有限的监控画面,划出了面包车的固定活动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