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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962)

他爹一副“我晓得你是谁”的模样,你不就是我儿子嘛,可是谁也不好使,别往里进就对啦。

还是这小子他娘及时从奶砖房跑过来认儿子才给解了围,戴着口罩说:“那个什么,你宋叔说了,外面回来的别乱走,村里这?对,村里才在路上撒完石灰,让你们见笑了哈。”

得得得,说出花来也没用。两位同僚已经面面相觑了,不见笑啥呀,一个多月没回村,回村让站住别动。

小伙子很伤心,他娘追问他水灾那阵在县里咋样,最近吃的咋样,他就是不告诉。

“我回来是路过,有事,宋奶奶在城里还是在村里?谁去帮我叫她一声,反正你们也不让我进村。”

任三叔立即:“我去我去。”

一把年纪了,跑的呼哧带喘来到河对岸喊马老太。

老太太一听,有预感是帮她寻人有了消息。

关于寻找亲人这件事,一直在托人寻,从未间断。

老太太急忙拿着钱袋子,特意背着三儿,有告诉钱佩英一声她可能要去趟童谣镇才出门。

果不其然,任族长的孙子说:

“奶奶,下大雨前,咱县里接收了一批你老家那里的难民,和你们以前口音很像,我就留意了。紧接着下大雨我们就忙开没顾上这事。今日我回来是想告诉您,我打听了,那里面真有一个姓罗的,叫罗布鞋,反正他是说自己叫这名,您要不要去看看?”

“另几个姓罗的呢?”当年,借过她钱,对她有恩的表姐可是生了俩儿俩女。

“那没有,就一个姓罗的。”

一个也中,要是能找到一个也行呀。

“我去我去,你们车在哪?对,你们没车,我套车。”马老太一边张罗人帮她套车,一边又回头打听:“对了,你大娘她们拜托的姓何的什么的呢。”

小伙子挠挠头一脸抱歉,童谣镇眼下被水灾雹子弄的都乱套了,就不用说安置这些逃难来的,那些人全在临时棚子里待着,每日领救济粥喝,他也忙,就没问那么细。

他爹瞧出来了,呵斥他:“就让你办这点儿事,你怎么心里没章程呢。”

马老太急忙拦着:“别别,这就挺好,我自个去看,反正那些亲家我全见过。”要是有,就给领回来。

当晚,老太太失望而归。

本想着小名叫布鞋的很少,姓罗的也少,应该就是。但事实上不是。又仔细看过那棚子里操着各种口音的难民,她们九族这伙人一个也不认识。

倒是回了村里被隔离了。

“奶,你挺好的吧?”二丫、桃花、胖丫一起在棚子前问道。

宋茯苓还憋不住笑。

老太太无奈地摆摆手,自个儿子定的规矩:“回去吧,”往好处想:正好啥也不用干了,最近种地种菜可要累死她。

轰走了孙女们,轰走了来看她的老姐妹们。

马老太又轰走任三叔。

她就纳闷了,那老家伙一天来晃悠好几遍,烦死了,总没话找话,一脸老褶子。

七日后,老太太回了家,特意挑三儿不念书吃饭的时候来家坐坐。

“好几日没见了,咋样啊?”

“过去好几天了吗?我感觉才见过你啊。”

气的马老太转头就走。

葛二妞边薅园子里杂草边劝她:“你自己说的,千万别告诉福生,免得惦记。那你还生孩子什么气?”

“我?”她贱皮子行了吧,她几日没见到孩子想得慌,结果儿子压根就没发现她被隔离了。

日子一天天过。

在宋福生不停复习冲刺时,茯苓上山采过四次蘑菇,采回来晾晒,捡柴。

有的蘑菇不太好,像蘑菇帽是黑的或是长的小,她都不让弟弟妹妹们采,“不好吃和太小的咱不要,但是咱们也不要破坏,走路看着点儿被踩到,留给日子不好过的人家来采。”

钱佩英晒辣椒,房前屋后挂的红彤彤的,切萝卜丝,开始准备为冬天晾各种干菜了。

临近倒计时没剩几天时,家里的高粱都熟了。

一帮老太太又带着孩子们下地去收高粱。

米寿他们问:“奶奶,高粱地咋唰唰有响动呢?”

老太太们立即道:“哎呦,娃,那可别随便扒开就进去,用棍子打一打,弄出个响。”

几个老太太说完就你捅我我捅你笑,万一有野鸳鸯呢。

高粱地,小树林,这都是多事区域,总有那村里会出现仨两个不正经的。

王婆子唱了句:“高粱姑娘看到秋风叔伯来啦,乐得很,美得很,翘起两脚唱起了哗哗的曲。”

宋茯苓在这歌声里噗嗤一下乐出声,王奶奶怎么还唱上小黄曲了。

她这一笑,引得马老太立即看她,不会吧?小孙女不会是听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