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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932)

“给,”宋富贵冲茯苓一使眼色,茯苓就接过了包。

看来富贵叔给带吃的了。

接着姑父又给她一个特大号的包裹,压的茯苓差些没接住。

这一耽误就没听见别的,只看到富贵叔在和爹在油棚子角落里嘀嘀咕咕私聊。

其实也没说别的,就是业务上的事。

富贵先提的是给外村的汉子全放回去了,让赶紧回家看看。

至于上班,等雨停后、城门开了再集合,这趟的押运钱都没给,又不会黄了他们。那些人也知道宋家人不会赖账,家里有御匾在,谁能为三瓜俩枣砸招牌。

接着才讲交接货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

已经将有一个带保单的大花瓶移交给来取货的管事,但是不知风大还是怎的,有小厮没抱住,碎了。

管事怕主人埋怨就想赖他们身上,富贵表现很强势,敢与他扯这套?横的怕不要命的,结果却苦了那名小厮,在驿站就给那小厮打死拖走了。

“死契?”

“那可能是呗。”

宋福生点了下头,又问姐夫和忠玉:“你们一路无事吧?”

“无事,就是在山上躲了几日,啊,对了,还遇到一支队伍挖墓的,让我们看见了。他们人数挺多,井水不犯河水,应是觉得我们不会报官就过去了。”

要换做平时,宋福生或许还会仔细问问:在哪呢那墓?

但是眼下哪有空。

富贵和福寿两只队伍没带回骡子,姐夫可是带回不少。

而且看那些骡子被浇的累的都有些打蔫了,再这么下去容易生病,立即招呼人给这些骡子搭油棚子。

村里各户也纷纷表示:“要是油棚子里安置不下这么多头,我们人可以搬出来,给倒出位置,将仓房家伙什搬进屋,用仓房安置骡子。”

大伙七嘴八舌,总之一句话:人可以遭罪,钱不可以,一头骡子多少钱呢。见不得糟蹋。

……

“爹,给。”宋福寿终于从河里上来,手上还缠着水草,伸出埋了吧汰的一双手,将裤衩递给他老子。

村里人:啊,原来是老小子你的呀。穿大红色,挺老来俏啊?

大伯却不害臊了,笑着瞅二儿子:“嗳,嗳,回头洗洗爹接着穿。”

“娘,你咋没个笑?”

葛二妞斜他一眼:个虎玩意,和你爹一样一样的,转身就去找宋阿爷,“老爷子,做点儿好的吧,给整点儿热乎的,你看那浑身湿哒哒,小子们才回来。”

阿爷心里被两面拉扯,有点苦恼:

咱自家人吃好的没问题,问题是,现在村里人都聚堆在一起,这一煮饭,都瞧见了。

大人还好说,村里娃子要是管咱要,咱给不给口啊?一百多户,家家好几个娃子。

给,他不舍得。

做?

“不做,吃列巴。”

“你?老爷子,老爷子你等等我。”

葛二妞追老爷子跑出好远才想起来:我追他作甚,我去找侄子。

果然,比起宋阿爷,宋福生更好说话,应了。

晌午这顿饭,宋九族家人齐聚昨晚宋福生所在的棚子。

里面本来有其他人,人数不少哪,但是谁也不是傻子。

一看宋家端三口大锅,埋灶、分发饭碗筷子,把粮袋子拽进来,搬坛子,还要在棚里拉帘子让富贵他们换干爽衣裳,一个个就笑着打声招呼去旁处躲雨。

一口大锅蒸干粮,纯面的。

阿爷叼着烟袋看妇女们忙碌:“啧,生娃子啊,不该这样,扎眼,杂粮的就中呗。”

“阿爷,我姐夫他们在路上啃了太久列巴了,就让他们吃回好的吧。”

一口大锅下疙瘩汤,阿爷用烟袋指挥葛二妞,急的呦:“下稀些,稀些,多添水。”

葛二妞在心里翻个白眼。

“老爷子,眼下,水也金贵,井水不能用了。

没听刚福生对大伙说的吗?

从即日起,接雨水洗脸、洗衣裳、喂牲畜。

而且用那雨水喂牲畜,还必须接下来就立马用,要不容易生小虫子。

储存的水要留着喝,你别看咱家大盆小罐的好像水不少,实际没多少,要一直要留到天彻底放晴后,还得等到能掏井。”

宋阿爷皱眉:“所以才让你疙瘩汤里多添水,就这一顿,今儿都不准喝水。”这老太太,就是不如福生他娘,心里没章程。

葛二妞一噎。

另一口大锅是大厨宋福财,用专属宋九族的铲子炒的菜。

一般人家是用饭勺炒菜,他们家用的是特制大木锨。

从地窖里带出来的五花肉不能放了,再说放别人家也不方便,干脆就做了。

一大勺猪荤油下锅,五花肉片切的薄薄的,这样大伙都能吃到,炖茄子。

茄子就这些,吃没就拉倒,今年茄子豆角丝还没晒,园子就被雹子祸害,还抢摘了些豆角白菜倭瓜,那也是吃没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