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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69)

钱米寿急道:“就我这手,”觉得自己手太小,一把抓住宋福生的右手给摊开:

“我手不行,就姑父你的手,十二只小老鼠放手心里正好装下,很小很小一只,十二个,他蘸酱吃。”

说完控诉般指向高屠户,钱米寿学小老鼠被高屠户蘸酱吃发出的声音:

“用筷子夹起来,夹中间,我听真亮的,小老鼠立马吱儿的叫一声。完了他还蘸酱放嘴里咬,是直接咬活的,红彤彤白呼呼的小老鼠又发出一个大声的吱儿,姐姐就跑了出去,姑母就吐上了。”

嗝,吐无可吐的宋福生突然打个嗝。

他娘摔了四个大跟头顶雨特意赶去,真的是叫他们回来吃肉的吗?

四口人吐到腿抽筋回了帐篷。

一个个打蔫。

就着外面轰隆隆的雷声软倒在被窝里,睡又睡不着,睁着眼睛一脸生无可恋。

“娘,刷牙吗?”宋茯苓仰躺着问道。

“刷什么牙,浪费牙膏,漱漱口得了。”

宋茯苓顿了顿:“好。”

就在这时,马老太顶暴雨又来了,这回是大儿子陪她来的。

到了树下,老太太刚要吩咐让大儿子上树,她实在是爬不起,喊又听不着,宋福财到了近前就拉了拉绳子。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那是宋福生用喝完的啤酒易拉罐装石块,临时做的小门铃。

门帘立刻从里面被拉开。

马老太:“……”

就这么简单吗?摇一摇晃一晃,叮叮当当就叫人,那她之前作甚要爬树,她咋没瞅着?

“娘,大哥,你们咋又来了,来回折腾也不怕受寒。快,上来,我给你们拿手巾擦擦。”

宋福财拒绝:“不了,娘熬的粥,给你们送来。”

说着话,马老太就从怀里掏出个泥罐。

宋福生都能想象得到,那罐子打开一定是热乎乎地冒热气,他娘那么抠,还特意熬粥,并且用心口窝捂着,他感动道:“娘。”

马老太一脸厌烦一摆手:“快接过去俺们好走,我是咬牙跺脚拿你们没招,再吐你就是对不起我。”

实在是心疼白米,实在是心疼死。

马老太不知道现代有个词叫矫情,要知道这个词她一定会说:

你们几口人轻点儿矫情吧中不中?蛇肉不吃,看老鼠肉也吐,吐给谁看呢?这可真是城里人竟事儿!还是没饿着你们,等饿着你们,树皮得啃,泥得抢着吃。

第五十七章 下暴雨的难处(四更)

宋福生目送老子娘和大哥离开,把油纸伞收回抖了抖,然后回身打开泥灌。

这回别说宋福生感动,钱佩英抿了几口粥,心里也有些触动:

“竟然是白粥,还放了蔬菜。

头回粥里的菜没有黄叶子,全是翠绿翠绿的。

闺女快尝尝,米寿也吃,太难得,你奶还放盐了,头回粥里给放盐。”

钱米寿点了点小脑袋瓜:“真好吃,宋阿奶真好。”

这话倒让宋福生一家稀奇,要知道钱米寿从见了马老太就害怕,恨不得躲远远的,评价居然这么高。

“她都怎么好的?”

“小九打我,宋阿奶趁人不注意偷摸掐他了,还撵他,让快家去和你奶告状吧。”

小九是宋福生大伯家的小孙子,真难为大伯娘没找上门和马老太又骂街。

马老太也是,竟然偷偷摸摸找一切机会挑衅。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难道是不和大伯娘吵架心里刺挠?宋福生如是想。

……

倾盆暴雨,一下就是三天。

弄得宋福生一家人,总觉得在山上过的好似没有白天。

天天睁眼外面就很昏暗,到了下午或者傍晚天空更是黑漆漆的,大白天外面就却黑,时而有闪电划过。

这三天中,后搭的庇护所由于是紧急盖的,已经出现大面积漏雨的情况,好几家的被褥潮湿,使得住宿又开始紧张。

宋银凤和桃花挤进宋茯苓家树上的帐篷。

多了这娘俩,再加上帐篷里本就放了一堆不能被浇的物资,宋茯苓也过上了晚上睡觉不能翻身的日子,只能侧着睡。

并且大家在树上呆着时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很担心树上的帐篷承重不了这么多再塌了。

倒是山洞里比其他地方强。

山洞口有宋福生给大伙搭的壁炉,火炉能把潮气驱走。炉子上的两口锅也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轮番使用,就没熄过火,不是做饭,是熏。

因为有的家里养鸡养猪的,比如高屠户家这样的,他们家就很担心猪肉变质,也顾不得别人知道他家底,必须把肉熏了,要不然放不住。猪肉是高家很重要的口粮,现在吃,舍不得,不吃,也是愁。

而大多数的人家是想尽一切办法把粮食保住。妇女们有用手碾的,有用杵臼的,能磨成粉状的磨成粉粒,能炒米的炒米,能烤干的就烤干。